既然慕容衝藏在嘉蘭城是個奧妙,天嬌當然不能讓柳勇派給她的兵士曉得。她冒充和沈將軍的步隊走,等兵士打馬回走了,她才換了男裝,避開沈將軍派給她的侍衛,打馬又往嘉蘭城去。
夜色裡田野也好,村落也罷,從身邊掠過都像是鬼影重重。時遠時近的狗吠貓叫,如狼嚎鬼哭,天嬌有些驚駭,身上的衣裳不一會就濕透了。
天嬌跑得緩慢,裙裾鉤在波折上也不在乎,刺啦聲不斷於耳,眼看著就要追上兩個賊人了,村道上駛來幾輛馬車,刹車不及,猛地撞上了天嬌。
“啊!”這迴天嬌回過味來,“這裡不是嘉蘭城嗎?”
“我,甚麼都行。”天嬌本想回絕,可肚子真的餓極了,既然人家客氣,她就不客氣了。
她拉著馬往城外郊野去,她記得入城時有一條河,恰好能夠讓馬飲水,她也能夠洗洗。
不會床頭就擺滿了吃食,小丫頭扶她靠在床頭上,要喂她用飯。她可不風俗,小丫頭也不強求,看著她吃。
“女人醒了!快去奉告夫人去。”
看來是南轅北轍走錯路了,這可如何是好?必然是在岔道口時迷路的。
俄然馬鳴嘶吼,她驚得起家看去,赤兔馬正被兩個鄉野男人用力往村道上拽。
天嬌倒地的刹時,眼看著兩個賊人拉著馬往橫過村道,往一片樹林裡去了。
赤兔馬喝飽水在郊野裡吃草。天嬌試了試水溫,欣然入水泡著。幸虧四周有茅草擋著,總算提心吊膽地洗完了。呂國的布衫洗過了曬在矮叢上,一時半會不無能,她便換上本來的衣裳。
“好馬,真是好馬!這馬得值很多錢吧?”
天嬌訕訕地退後,店老闆從他的布衣鋪裡出來,盯著天嬌的馬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赤兔馬甩著頭哼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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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著城樓上掛著古修縣的匾,她哭笑不得。
“這是那裡?”天嬌吃飽了放下筷子,小丫頭忙遞上浸濕溫熱的棉巾。還冇開口,就聽門簾一響,香氣襲來,一群丫頭擁著一名婦人出去。
天嬌哪有表道理他,既然人家不肯意指路,她得再找人問問。她牽著赤兔馬連著問了幾小我,大家都避著她不說話。
脆聲聲的說話聲伴著細瑣的衣帶摩擦聲,天嬌的眼神終究聚焦在麵前的風景上。麵前是輕紗繡帳,帳上垂著金絲盤繞福字大紅流蘇穗,觸手是絲滑的綢被麵,明顯她躺在一個舒暢豪華的床上。
餓過了頭,肚子不再叫了。坐在草地上,望著馬兒吃草,沐著春日暖陽,甚麼都臨時放下不去想。享用這可貴的落拓,她雙手攏著膝頭,望著河水往遠方去,心機含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