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拓。”她輕聲問,“咱倆算是走回堆棧,就分離了嗎?”

天快亮的時候,韓拓抱著洛曉,在樹下坐了好一陣子。洛曉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看著朝陽垂垂升起,內心竟是安好非常。

走了有好一段,兩人始終冇有說話。可不知何時,或許連韓拓本身都冇認識到,他的手勁漸漸鬆了,不再是緊緊鉗製的姿式,他的手漸漸一滑,改成握住了她的手。

兩人對望一眼,洛曉掙開他的手,望著老丁的背影說:“我去自首……”話冇說話,手重新被她抓住。韓拓眼眸烏黑地凝睇著她,說:“跟我回堆棧。”

洛曉:“……哦。”

可她還是躺在地上不動,就像死去了一樣。

是甚麼時候,愛得如許清楚詳確。冇有銘心刻骨,一幕幕卻刻在心頭。

“韓拓,感謝你啊。”洛曉低聲說,“等我跟差人走了,就把我忘了吧。我感覺,如許跟你好過幾天,也挺好的。咱倆都冇有遺憾了,也不必再顧慮了,對不對?”

他的手又握緊了一些。

明月高懸於頭頂。他站在深恐之下,望著她。身後一片黑靜,彷彿並冇有差人。

但是韓拓,你不該這麼對她的。有個聲音在心中說。細心一想,他倆的豪情生長到明天這個境地,不是他執意求來的成果?是他先招惹她,是他顧恤她。是他被她眼中的憂愁和孤傲打動,執意想要給她安寧和暖和。然後他流落了多年的心,也能夠獲得暖和緩幸運。

已經深更半夜了,遠瞭望去,小鎮的燈火熄了一大半。他真的走得非常慢,每一步彷彿正邁向無底深淵。洛曉的心中俄然一片空曠,被一種奇特而安寧的情感填滿。期近將走下堤壩時,她俄然拉住他的胳膊,說:“韓拓,我想要明天再歸去。我們在這裡,再呆一個早晨。明天早上,再自首、分離。”

洛曉咬唇不語。

洛曉也不哭了,全部天下彷彿都溫馨下來。她悄悄反握住他的手,他發覺了,一動不動。

老丁笑笑:“你說呢?幾近都被你猜中了,還猜不出來?你也熟諳。先歸去歇著吧,今兒個堆棧可冇菜了,帶人家女人出去吃一頓,彆那麼摳門啊。”

俄然有人輕拍她的肩膀,隻嚇得她滿身一震,差點驚撥出聲。冇能叫出聲,是因為有一隻熟諳的帶著煙味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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