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陵牽著張木便往裡屋去,朗著聲音道:“外祖母,我帶媳婦來看您了!”張木心下微微一頓,看了眼相公,便抿著嘴笑起來。她竟覺出相公這句話裡帶出了一些傲嬌的語氣,彷彿是說:“你看,我說了吧,我都有媳婦了!”
見老太太又擺了手,隻得牽著女兒出了屋。婆母一貫看不慣她,但是向來也冇有這般落她麵子的,最多像菩薩一樣地坐在那邊不言語,哪像這回竟然趕她歸去的!
“啊?暖暖說了甚麼嗎?娘剛纔在想事情!”被女兒拉回神的紀氏見著女兒委曲地癟嘴,心頭一軟。
張木一踏進院子,便瞥見一身形高挑的丫頭回身進屋通報了,此時便見那丫頭返身出來,福了一禮,對著張木笑道:“這便是表少夫人了吧,老太太可唸叨您好些日子了!”
至於張氏阿誰小賤人,可不得給她女兒當墊腳石了!
院外的牆角下窩著一叢叢牽牛花,杏黃色的,紫粉色的,沿著牆角一點點地往上爬,踏過圓形拱花門,視野開闊很多,淩晨的日光悄悄地投了幾縷光芒到秋海棠上,張木從臨窗屋下一株疏朗的桂花裡,看到了一個桂子綠的身影,桂花該是晚桂,上頭還掛著一簇簇花粒,枝椏已經超出了窗戶,該是有些年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