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媳拜見外祖母!祝外祖母早日安康!”張木緩緩地半蹲著身子福了一禮。
那邊吳陵也悄悄地對媳婦眨了眨眼。這二舅母也忒煩人得很!
鄭老太太看著孫女還一步三轉頭,不由得在內心感喟,憑她家在台州的名譽,將暖暖嫁到讀書人家是再輕易不過的,但是二兒媳卻一心鑽到了錢眼裡,說甚麼:“讀書還不是為了當官撈錢,還不如直接將暖暖嫁到大富之家呢!”
吳陵牽著張木便往裡屋去,朗著聲音道:“外祖母,我帶媳婦來看您了!”張木心下微微一頓,看了眼相公,便抿著嘴笑起來。她竟覺出相公這句話裡帶出了一些傲嬌的語氣,彷彿是說:“你看,我說了吧,我都有媳婦了!”
鄭老太太見外孫對本身這般上心,內心感覺暖融融的,家裡的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常日裡都忙得很,也就偶爾過來請個安,常日裡不是在內裡的書院裡,就是在家裡請的教書先生那邊,哪個有空理睬她這個老婆子。
她還冇和楊氏透了口風,大伯竟然把阿陵領了返來,阿陵但是吳家嫡子,他一返來,另有吳潭甚麼事啊!她可不得乘著吳陵住在鄭家時讓他和暖暖好好培養豪情!至於阿陵在鄉間娶得那村婦,幾兩銀子就能打發了!
“暖暖,你等著,娘必然讓阿陵把你八抬大轎娶回吳家!”她的女兒必然是這台州城最風景的少夫人!
紀氏氣的內心直顫抖,見女兒還要再說,忙壓下心頭的恨意,微微在女兒手上使了勁,仰著臉笑道:“曉得今個娘奇怪小媳婦,那我就領著暖暖先歸去了,早晨再過來和阿陵媳婦好好嘮叨!”
身量高挑的丫頭,打起了簾子,淡淡的檀香味便從裡頭飄了出來,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從雕花的窗戶裡漏出去印在大理石地上,投成一個個小小的亮光,窗下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水晶球兒的□□。張木便見頭上戴著綠色抹額的一個富態的老太太倚在榻上,身上半擁著一床牡丹花開的錦被,一雙渾濁的眼暖和地看著她。邊上立著一個膚色白淨梳著柳葉髻的少女,雖也是笑著看過來,隻是莫名的讓張木感覺那笑有點冷。
這是直接略過了鄭家的蜜斯了,老太太都不給自家孫女台階下,她自是不消顧慮的,接了話頭,笑道:“阿陵以往也和我說記得家裡有個心疼他的外祖母,隻是不曉得本來竟是在台州呢!我之前聽爹說,可還懵了好些日子呢!這下見了外祖母,不需您白叟家開口,我也得拿出壓箱底的本領來好好貢獻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