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點破馮靜宜的苦衷。
雖是扣問的口氣。語氣卻又顯得非常篤定。
“這些話,你跟我說說也就罷了,沈珂與定遠侯那邊,還是不必說了。”蘇玉妍淡淡說道。“你我為同齡人,你的表情與處境,我都能瞭解。不過,還請你不要忘了,你是沈珂遠親的表妹,便是趙安出了甚麼事,他也決不會聽任你不管的。”
馮靜宜麵色微變,隨即牽出一絲笑容,“……我也是聽穆王府的人群情,內心不安。這纔想著到定遠侯府來瞧瞧的。”
不過,蘇玉妍與她近在天涯,還是模糊聽了個明白,她定定地看著著泫然欲泣的馮靜宜,直覺她這副模樣有些造作,俄然間就生出一絲不耐來,當下便道,“便是你再擔憂,又有何用?你不過一介弱質女流,又不懂政事,又何故替他分憂?莫非從我這裡刺探了動靜疇昔,就能派上用處了麼?”
“我何德何能,又有何顏麵替他討情?”馮靜宜倒也有自知之明。何況,就算討情,隻求蘇玉妍也一定有效,畢竟,正主兒是趙宥。
見馮靜宜如此單刀直入,蘇玉妍也不想跟她兜圈子,“是啊,因想著忻姐兒病了好些光陰,就進宮去瞧瞧她……不知不覺就忘了時候,要不是錦春提示,隻怕要呆到日落呢!”
蘇玉妍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便道,“你放心,我一向當你是姐妹一樣,你說的這些,我隻當耳旁風吹過。”說罷又向錦春道,“方纔這些話,你聽過也就忘了吧!”
聽蘇玉妍說得這麼直白刺耳,馮靜宜的神采也就紅一陣白一陣的,不敢直視蘇玉妍的眼睛,始終垂著眼瞼,等她說完,好半晌,才低聲說道,“本日我來,實為密查宮內動靜,並不是受穆王所托……原是我心急了,不該拿這麼首要的事當兒戲普通對待,還請表嫂念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不要往內心去。”
“是啊,穆王他……”馮靜宜見再瞞不過,隻得實話實說,“曉得惠王行刺聖上的事情以後,非常震驚,便請了家中幕僚商討如何消弭聖上心中疑慮……我反正無事,便想著過來問問表嫂……那件事,到底是如何回事?”
見馮靜宜說了實話,蘇玉妍便也和緩了神采,沉聲說道,“按說這事冇有獲得聖上的答應,我是不敢隨便流露真相的。不過,你既然問起來,我也就不瞞你了。”
馮靜宜等的便是這句話,當下便笑道,“也好。這半裡路程,看著雖近,走起來卻還是頗費工夫的。”說罷就著錦春放好的腳踏上了馬車,在蘇玉妍身邊坐下,又道,“表嫂本日進宮了麼?這麼晚才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