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聲未落,門口的禦林軍兵士就一湧而入,衝在最前頭的,鮮明就是禦林軍首級宋衝。
蘇玉妍也垂了眼瞼,身子忍不住微微顫了顫。
趙宥退到梁惠君身畔,還是雙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低聲安撫道,“惠君,彆驚駭,許太夫人醫術高超,你也是吉人天相,必然會安然無事的。”
許太夫人挽起衣袖,把麻沸散交到蘇玉妍手裡,又細心叮嚀了一番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本身凝神半晌,一手握著清理傷口用的消過毒的藥布,一手伸向那把已經有一半冇入梁惠君胸口的匕首。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身邊的梁惠君俄然伸出雙手將他左一推,他腳下一個踉蹌,身形不穩地摔了下去,恰好堪堪避過趙宏的匕首。他正暗自光榮,卻聽身後的蘇玉妍收回“哎呀”一聲驚呼,他倉猝回過甚來,就見趙宏一臉陰沉地站在梁惠君跟前,手裡的匕首已經不見了,再一看,梁惠君已經仆倒在地,那匕首樸重直地插在她的胸口。貳內心一痛,倉猝從地上爬起,衝到梁惠君跟前,嘶聲叫道,“惠君!”
梁惠君咬了咬下唇,悄悄點點頭,龐大的疼痛感已經讓她本來衰弱的身材難以支撐,額頭上已然冒出層層細汗。
他這一說,趙宥與蘇玉妍自是放了一半的心。倘若這匕首上沾了劇毒,即便是華佗再世,隻怕也難救梁惠君性命了。現在雖說凶惡,但有潘道石如許的高人在,也許還能保住她的性命。
許太夫人點頭,便當仁不讓向趙宥說道,“還請皇上容老身給皇後孃娘清理傷口。”
趙宥三兄弟,自小都是習武的。趙宏領重兵鎮守邊陲,自是武功過人藝高膽小;而趙宏技藝本來也不俗,隻是因為做了天子而養尊處優慣了,又加上這些天來泡在藥罐子裡,一向在宮裡靜養著,天然不如之前反應矯捷,行動也遠不如趙宏敏捷,固然下認識地閃避著趙宏迎胸剌來的匕首,一時又那裡能閃避得開去?目睹這匕首刺到本身胸前,隻能在內心暗歎一聲:我命休矣!
趙宥抱起梁惠君,將她悄悄地放在鳳榻上,又將帳幔放下。蘇玉妍定了定神,便挽起衣袖,取過一旁消毒備用的剪刀,親手為梁惠君剪開胸前被鮮血滲入的衣裳。
蘇玉妍不敢看她的神情,凝神舉剪,剪開了那鮮血淋漓的與匕首交纏在一起的衣衿。
蘇玉妍瞥見梁惠君的胸口鮮血淋漓,隻覺腦中轟然作響,顧不得她渾身血跡,也顧不得趙宥還在跟前,上前扶了她的胳膊,嚼著淚,低聲說道。“惠君,太醫很快就來了,你必然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