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書目睹這個話題沉悶,便到話鋒一轉,“……你家修哥兒的婚事,停頓得如何樣了?”蘇玉妍父女登門拜訪林學士的事,並冇有瞞她,以是她便有此一問。
蘇玉妍就笑道,“夢姐兒現在有點認生了……就連她祖父祖母,也鮮少能抱到她。”
雙珠見她深思,也不驚擾,磨好墨以後便帶上門出去。
這也是蘇玉妍不想提的話題,但宋德書既然問了,她也不好不答,隻含含混糊地說,“此前去見了林蜜斯,雖則病著,卻也冇有大礙……如果順利,想來不會誤了穀旦吧!”
傳聞流民竟然突入民宅,宋德書與林姨母並馮靜宜不免都有些吃驚。天下承平了這麼多年,驀地間收回如許的動亂,不能不令她們感到驚駭。當然,以往也曾有過流民入城,但多是擄掠財物,並未傷人,現在不但連著傷了人,還死了兩個官家夫人,就算她們都是孤陋寡聞的內宅女人,出嗅到了一絲傷害氣味,感覺這些流民彷彿不是那麼簡樸,隻怕這背後另有用心叵測的推波助瀾之人。
夢姐兒垂垂靈醒了,彷彿開端認生,目睹一個陌生的女人笑微微地要抱本身。躊躇了一下,就猛地摟著孃親的脖子,不肯讓人抱去。
林姨母彷彿另有話想跟她說,嘴唇動了動,終是冇有開口。
蘇玉妍這才站起家來,笑道,“……這孩子起來早,這會兒想是鬨打盹了……”
……
雙珠見少夫人眼神略顯陰霾。隻道她是聞聲了這不好的動靜表情不好,也未多說,便讓一個小丫頭去廚房給姚媽媽送信。
進了思定堂,卻見林姨母與馮靜宜兩人晨安坐在正廳,再往上看,宋德書倚在上首的軟榻上,臉上雖掛著笑容,卻顯得有些怏怏的。因著氣候仍然酷寒,屋角還燒著兩個銀炭盆,嗶啵嗶啵燃得正旺。進屋便覺暖意融融。
雙珠見了,就隨口問道,“你家裡出了甚麼事?要不要緊?”
那邊馮靜宜也走了過來,笑嘻嘻地瞅著夢姐兒,越看越喜好,忍不住伸脫手逗她。夢姐兒見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倒感覺比先前阿誰女人敬愛很多。便衝著她呀呀幾聲,臉上也暴露笑容。
宋德書自不再留她,擺手讓她帶夢姐兒歸去。
“明天夜裡,有一幫流民闖進家裡,不但搶了家裡的財帛,還把我兒子給打傷了,方纔我那兒媳婦哭哭啼啼地跟我說,怕是要殘了。”姚媽媽歎了口氣。“我想跟少夫人告個假歸去看看……還請女人在少夫人麵前跟我說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