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宋氏這麼一說,沈珂才漸漸收了那副嬉皮笑容模樣,神采驀地變得持重起來,“姨母此來,果然是為蘇表妹婚事?”
沈珂聞言,緩緩站起家來,走到窗邊,望著湛藍天涯邊飄浮幾朵雲彩,好半晌,才緩緩說道,“我若直接前去求娶蘇表妹,定會惹得龍顏大怒……”
沈珂揚聲一笑,“家父與母親兩人都,姨母來得正巧。”
次日一早,宋氏登門拜訪定遠侯府。
宋氏沉吟半晌,遂道,“這節骨眼上,還是讓我去吧!我與定遠侯世子夫人是姐妹,去串串門也道理當中,不會那麼惹眼。”
宋氏之前雖到過定遠侯府幾次,卻都隻思定堂逗留,並冇有來過半亭閣。進了蘭亭閣院子,就見內裡奇花異草,裝潢精彩比思定堂甚,全部院子就隻要一個詞能夠描述——“人間瑤池”。
沈珂彷彿有些不測,忽哈哈一笑,“那姨母您就來得巧了,要再遲一刻鐘,隻怕連我人影都找不著囉!”一邊說,一邊縱身上馬,把韁繩仍給身邊服侍廝兒,作了個請手勢,“姨母內裡請。”說罷就前麵帶路。
沈珂卻向錦秋道,“你先出去,我跟蘇夫人有要緊話說。”
“賢侄覺得,這是件喪事?”宋氏眉峰微顰,看著沈珂道,“不知喜從何來?”
沈珂不由得打了個哈哈,“此處冇有外人,姨母有話就請直說,又何必跟我兜圈子呢!”一雙眼睛卻當真地盯著宋氏,彷彿想看破她心機。
“這是件天大喪事,昨日我都忘了恭喜姨母。”不待宋氏說完,沈珂已朗聲笑道。
蘇玉修與姐姐夙來親厚,曉得她是長於啞忍,現在固然麵色平和,內心不知會如何悲傷難過。當下他便站起家來,輕聲問道,“母親,要不,讓我去定遠侯府探探沈表哥口氣?”沈瑋與沈珂是遠親姐弟,沈瑋之前曾為沈珂提過親,應當會把本相奉告沈珂。
蘇玉妍也同意。
宋氏也就不再躊躇,迎上他切磋目光,笑道,“賢侄公然聰明絕頂,甚麼都瞞不過你眼睛。”
宋氏想了想,遂開口道,……本日我來,是特地問賢侄是否已經曉得聖上想召妍兒入宮事……”
宋氏車裡聞聲沈珂聲音,趕緊掀起車簾來看,見公然是他,當下便笑道,“看來我來得不巧了……賢侄要出門子麼?”
宋氏不由急了,“賢侄先前曾貴妃娘娘麵前求娶我家妍姐兒,莫非隻是戲言?”
沈珂領著宋氏進院,卻不將她帶入會客房,而是徑直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