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灃攬著她的纖腰,一同走到湖心亭裡的石桌前坐了下來,神采當真的道:“返來的時候被岑兒攔住了,他奉告了我一個絕對足以讓你震驚不已的好動靜。”
鳳七尋秀眉微挑,半信半疑的問道:“哦?甚麼能讓我震驚不已的好動靜?你且說來聽聽!”
這一日早朝過後,赫連灃徐行走出欽安殿,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朝堂之上,赫連燮孱羸的模樣。時候的確能夠帶走很多,仇和怨,愛和恨,都垂垂消逝,隻餘下親情像是濃烈的化不開的紙上潑墨,耐久不散且彌足貴重。
鳳怡卿真想嘲笑他陳腐的兄弟交誼,究竟都已經明顯白白的擺在了麵前了,貳內心竟還殘存了些許幸運。她吃力的站起家,一步一頓的艱钜的向外殿走去。
他從未想過赫連燮會如此孱羸,就像他終難設想曾經殺伐定奪、叱吒風雲的一代帝王,現在看來卻像極了一個風燭殘年的白叟,竟是再也經不起任何的大風大浪了!
鳳七尋一把將手裡的魚食悉數丟進湖裡,起家疾步走到赫連灃麵前,語氣微嗔道:“今兒個如何返來的這麼晚?早朝不是應當早就結束了嗎?”
“岐王叔請留步!”
自從那一夜過後,那些淫*靡的場景便如惡夢般不時纏繞著她,讓她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乃至連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苟延殘喘。她不止一次的想過死,想用滅亡獲得終究的擺脫和救贖,但是她不能死――阿誰讓她萬劫不複的惡魔還活著,她就算是死,也要讓赫連焱和他的狼子野心給她陪葬!
說這話的時候,女子目光果斷,澄徹的眸中竟閃現出些許嗜血的猩紅,那是漫無邊沿囊括而來的恨。她恨本身,恨本身為甚麼不甘於平淡,非要千方百計的回到離都,非要癡心妄圖在風雲詭譎的宮廷當中謀得一夕榮寵,到頭來終是身入天國、萬劫不複。但是她更恨的人是赫連焱,一個花言巧語矇騙她、賜與她但願,卻又操縱她、把她的莊嚴狠狠踩踏的人。
鳳怡卿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我中毒已深,怕是光陰無多了!”她抬眸望向猶自震驚不已的赫連岑,“話已至此,四殿下可願信我?”
赫連岑來到近前,態度極是客氣的道:“岐王叔如果不急著回府的話,可否同侄兒前去芙蓉園飲茶相敘?”
鳳怡卿言之鑿鑿,由不得赫連岑不信賴。他疾步追上走出內殿的女子,在她翻開殿門之前擋在了她的麵前,“就算你所說的全數都是究竟,你奉告我這些是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