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蘇願冇甚麼精力,眼下有著烏青,上妝的時候,決計擦了些粉,本日畢竟是上元節,喜慶的日子,她如果一臉病容冇精氣神,隻怕要讓家中長輩們擔憂了。
安雲卻感覺兩人之間好似火花四濺,她不喜魏鳶,但出門前,大嫂讓她帶著魏鳶一道出門看燈,她也冇法回絕。
一想到阿誰三歲的孩子,蘇願隻感覺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哀痛和藹憤,她不是為本身,而是為王氏。
“蜜斯是如何了,如何送了郡王返來,便這般苦衷重重的模樣?”虎魄坐在小杌子上,雙手托著下巴問道。
“彆急,不管你想如何做,我都在。”
因為活著的人還要餬口下去,要向前看,不能一向陷在疇昔,餬口在痛苦當中。
屋中點了幾支燭火,她將窗子翻開,三月的風,將燭火吹得搖搖擺晃,屋中忽明忽暗。
可現在呢?
蘇願忍不住握緊了手,身子止不住一顫,幸虧被李宴辭托住了她的胳膊,她也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冇有鬆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浮木一樣。
無解。
可蘇世輝現在已經將王氏忘了,另有妻有子,這對王氏來講,絕對是打擊。
“本日是我不請自來,原是有話想與蘇蜜斯說。”魏鳶倒是直來直去。
綠蘅搖了點頭,語氣中也儘是迷惑,“我也不曉得,是雲栽姐姐跟著一起去的,我問過雲栽姐姐了,甚麼也冇問出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蘇願張了張口,心中垂垂地安靜了下來,看著李宴辭開口道:“這件事情,先彆奉告我母親。”
隻是她剛到,便見到安雲身邊的魏鳶。
李宴辭微微點頭,“另有一個三歲大的兒子。”
李宴辭抬手,悄悄的握住她的手,緩緩開了口,“阿願,你想如何做?”
過了半晌,蘇願終是展開了一雙眼睛,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朱釵,輕聲道:“我曉得了,你們下去歇著吧。”
她並未躺下,隻坐在桌前,將朱釵放在妝匣中,看向銅鏡中她的身影,終究,在心中做出了決定。
這個成果,不但是王氏接管不了,齊氏隻怕也很難接管。
綠蘅和虎魄對視了一眼,隻輕聲應了一聲“是”,可誰也冇有分開。
蘇願將窗子關上,走向床榻,屋中的燭火還燃著,比剛纔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