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斜眼看向鮑敦,心中生出一刹時的猶疑:對翻江龍該殺還是不該殺?
“我乃吳國公主之子,吳皇外孫,從記事起,心中就未曾奉天整天子為君,殺他一為報滅國、殺母之仇,二為天下百姓除一暴君,雖有弑君者之名,至今無憾。昨日之前,劉將軍可曾至心奉吳王為主?與吳王可有私仇?殺他之時,可有一絲悔意?”
徐礎說得的已經夠多了,昂然道:“吳王雖假,人卻無辜,殺之者不祥,既無悔意,罪加一等。神棒安在?”
孟僧倫站出來,“金刀劉,你這是……”
徐礎與他手中的頭顱共同麵朝金刀劉,“我請劉將軍向吳王之首叩首請罪。”
在徐礎預感的諸多不測發中,唯獨冇有現在的場景,小姓頭子標這一招固然莽撞,卻的確給他出了一個大困難,如果接管“禮品”,就要為“吳王”之死賣力,如果不接管,則會獲咎金刀劉,進而觸怒統統小姓頭子。
“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徐礎冇接承擔。
吳王怯懦,跟頭子們大聲說話尚且不敢,冇有任何人受過他欺侮。
可他絕望了,卻不平氣,仍然握著刀柄,瞋目圓睜,“你說他是冒充的,我特地砍掉他的腦袋,送給你當禮品,如何,反而有錯嗎?”
徐礎連夜拉攏各方將領的時候,翻江龍找到小姓頭子中最受推戴的千斤秤,直截了本地說:“明天我們推舉秤大哥,唯有一點,阿誰甚麼徐公子,不能留。”
這回輪到金刀劉不測了,握著刀柄,拔也不是,鬆也不是,目光看向翻江龍乞助。
“屁,他占有城池,乃至不肯讓我們進城劫奪一番,隻送來幾口袋陳糧,打發叫化子嗎?造反而不能劫奪,另有甚麼勁?不如回產業水賊去。”
金刀劉終究覺悟過來,在拔刀抵擋和跪下叩首之間來回衡量,俄然一指翻江龍,“是他……”
“笑話,我纔不會向一顆死人腦袋叩首,何況是你說的,此人不是吳皇子孫,是個冒充的,算甚麼吳王?”
“有秤大哥這句話就夠了。”
可這位吳王大抵是在官方沉浸得久了,接受不住本身的高貴身份,膽量奇小,一遭到驚嚇神采就更加慘白,雙膝顫抖,說話含含混糊,令見者點頭。
過後,他越想越不對,“我們該不是被騙被騙了吧?”
唐為天不擅兵器,卻找來兩口刀,雙手各一口,橫眉立目地插口道:“我脫手的時候,你們躲著點,除了徐公子,我眼裡看不到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