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雖已丟掉王師之風，尚不算久，若能及時覺悟，還能揀得返來。叛軍以劫奪起家，一起走到現在，劫奪成性，無從改起。”
“聯婚定盟，古之常事，濟北王走得更遠一些，給世子爭奪到關中王之號，蠻夷女就是王妃了。”
“伉儷名分乃是大道，我必須得管，並且冇有這個名分，濟北王為何要保你？”
費昞重歎一聲，“濟北王世子剛被封為關中王，可關中是九州亂源，降世軍在那邊鼓起——你能夠帶他們歸去，若能平亂，鄴城自會封你實銜。但那不是你提出的前提，而是普通的論功行賞。”
他在北風中站立很久，心中極其佩服費昞，遺憾如許的人不能為己所用，深思很久，他歎了口氣。
徐礎吃了一驚，冀州鐵騎雖強，但是數量未幾，既來圍攻東都，很難分兵去打晉陽，是以徐礎與沈耽都不是太擔憂，可一旦引入賀榮部馬隊，局勢就將大為分歧。
費昞眼睛一亮，“你說的是實話，不是騙我？”
徐礎持續思考，匕首在桌上劃出的陳跡越來越深，“如果我能獲得包管，能夠考慮至心歸順。”
“天下正州有九，徐公子得其一還不滿足？照如許下去，再有幾名歸順者，全部天下也不敷分的。”
費昞長歎一聲，“唉，我在騙誰呢？不管殺你有效冇用，我底子動不了你，我連當刺客的本領都冇有。百無一用是墨客，像我如許的老墨客，更是無用。吳王發發慈悲，殺了我吧，你如果不肯脫手，將我扔給內裡的叛軍，讓他們亂刀剁了我。”
“降號吳國公，我能夠接管。”
費昞點頭，“我曉得誰不該稱帝，至於奉誰為主，現在言之過早。”
費昞冇接匕首，嘲笑道：“你們都是一個調子，專想拉攏彆人，為甚麼本身不肯放棄王號前去幫忙或人呢？吳王若肯幫人，治世來得更快。而我是治世之臣，亂世中出不了力，說話又刺耳，你留我也是無益。”
“費大人真會講價。”
“費大人覺得晉王如何？”
費昞拱手，深深作揖，挺身出屋，再無餘話。
徐礎沉默。
徐礎笑道：“湘東王要從孫輩手中篡奪帝位，可稱‘正主’？”
徐礎淺笑道：“亂世當中，可貴另有費大人如許的忘我者，我騙誰也不會騙費大人。我在想，你說得對，若要結束亂世，改革鄴城總比重起爐灶要輕易些。並且——鄴城真的引來賀榮部？”
費昞是名文臣，隻曉得匕首能用來殺人，卻向來冇有練習過，衝動之下，自發滿身充滿力量，實在行動笨拙，毫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