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後輩都在,奚仞與奚援疑看到幾眼信上的內容,吃驚地相互看著,都不敢開口禁止,隻感覺恒國公的行動越來越古怪。
“父親,我甚麼也冇做。”奚仞一頭霧水,“隻是帶兵上路,在城外就遭回絕,連楊摸魚的麵都冇見著,他就在城上射箭。”
奚耘坐在椅子上,神情略顯倦怠,喃喃道:“奚家隻剩一條路,走得通,一起活,走不通,一起死。”
徐礎暴露一絲驚奇,“恒國公若不肯稱王,這兩樣寶貝就隻能……”
“這都是你的錯。”奚耘道。
“恰是此珠。”關於這顆寶珠的來源,已有三種說法,徐礎偶然為任何一種而辯論。
奚援疑張口結舌,奚耘笑著點頭,“徐公子不負所望。”
奚耘無法地點頭,“都是我的錯。”
衛兵領命,天然不敢真脫手,奚援疑走到奚仞身邊,小聲道:“我跟二哥進營,奉告你來龍去脈。”
“我信賴徐先生亦不但願看到奚家投降單於吧?”
奚耘上前,拿起金球,向內裡看了一會,放回徐礎的手中,“這顆夜明珠本來是外洋獻給天成的貢物,張息帝臨終前將此珠賞賜給我,奚家視為珍寶,一年前……它落入江王手中,傳聞他帶在身上,從不示人。”
“當然,但他的意義是跟隨恒國公……”
“慢些說話,楊欽哉究竟是如何回事?”
得知楊欽哉翻臉,奚耘先是大怒,下達出兵攻城的號令,但是冇過量久他就沉著下來,收回成命,改派使者前去解釋曲解。
“嘿,當我不明白嗎?奚耘是想讓我帶兵去守襄陽,反對賀榮人南下,我若勝利,奚家坐收地主之利,我若失利,奚家立即從前麵建議一擊,以此奉迎單於……不不不,奚耘底子冇做兩手籌辦,他就是要投降單於,投降之前先立一大功。”
徐礎向奚援疑笑道:“抱愧,讓援疑將軍受些委曲,但我這麼做自有事理。”徐礎從懷裡取出一印一珠,兩手各一隻。
奚耘大笑,“徐先生與兩位的美意我心領了,可我是天成之臣,朝廷尚在,陛下北狩,我怎能私行稱王?此事千萬不成。”
“唉,對奚家無益,對九州無益,九州如果淪落,奚家亦有力獨存。以是我思來想去,不如冒險一搏,若能在襄陽擋住賀榮人,不止是救下荊州與奚家,亦是救下九州與天下人。”
數十裡外的南虎帳地裡,陳病纔沒推測徐礎竟然還會返來,並且真的實現統統承諾。
恒國公從未表示得如此絕望與峻厲,連奚仞也不敢多嘴,全都將迷惑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