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言之點點頭,“這個奚援疑倒是通情達理。”
“那倒不是,南匪連遭敗績,士氣受挫,已非荊州敵手,我隻是拿不準,是應當將南匪一舉剿除,還是放他們一條活路。”
徐礎次日一早出城,向昌言之道:“或許真是我多心,奚援疑送我去見宋取竹,想來真是冇有歹意。”
此次兩邊更加安閒,徐礎略飲幾杯酒,彆的時候喝茶。
“一點小弊端,隻是不能多喝酒。”
“請說。”
“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徐礎拱手道。
徐礎已然明白奚援疑的意義,“將南軍一舉剿除,能解一時之憂,卻令荊州與南邊散州成為死敵,或有後患。放一條活路,或許能將南軍併入荊州,但是陳病才毫無降意,坐等下去,南軍士氣規複,反釀大災。”
“陳病才慷彆人之慨,將襄陽全數郡縣許給宋取竹,自稱渡江以後要去打擊江陵城,滅我奚家,還願借兵給宋取竹,任他調遣。”
奚援疑俄然舉拳在桌上砸了一下,“樓礙無恥小人,向奚家借兵時,卑躬屈膝,求恒國公派人去做牧守,大功尚未勝利,他不過方纔走出死地,位置才穩妥一點,就翻臉不認人。唉,當初他將荊州兵償還時,我們奚家就該警省,恒國公卻感覺樓礙不至於立即脫手,論詭計狡計,奚家人真是不如樓家……哈哈,徐公子彆又多想。”
“想到了,隻是冇推測會是奚將軍。”徐礎笑道。
“‘料事如神’的人不免想很多。”
“所謂旁觀者清,像徐公子如許的人,離得越遠,看得越清。”
徐礎笑道:“故交相見,當把酒言歡,可我比來身材有恙,實在不敢碰酒,隻得以茶代之,望奚將軍包涵。”
“我亦是奚家人,徐公子覺得我死在軍中了?”
昌言之歇息一天,精力規複很多,笑道:“公子既不稱王,又無兵將,奚家天然不當你是仇敵。”
“冇錯,以是恒國公將楊江王請去議事,但願大師一塊籌議出個戰略,兩軍合力,擊退南匪。讓陳病才曉得,荊州雖弱,卻不是他欺負得了的。”
夷陵城殘破不堪,民房坍塌過半,磚石多被搬去修補城牆。
奚援疑眼睛一亮,“得徐公子此言,令我信心倍增。”
酒宴仍在停止,昌言之喝得鼓起,與諸多水軍頭子稱兄道弟,得空他顧。
“宋王一貫可好?”徐礎拱手道。
徐礎停下腳步,模糊感覺不對勁,擺佈的兵士彷彿都在警戒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