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礎拱手道:“我要向萬人之上的寧王報仇,不與匹夫之勇的寧抱關鬥狠。”
“若無狠名,何故攻城奪地,令仇敵聞風喪膽?”
潘楷心中原有很多彆扭,見寧王如此熱忱,且不拘禮節,心中大安,一得脫身,立即跪下,口稱“寧王恕罪”。
徐礎也不辯駁,等寧王“細品”。
“他是與我同業的朋友,不是侍從。”
寧抱關神采一變,隨即傲然道:“我平生不缺仇敵,多一個無妨,我就坐在這裡,你來報仇吧,我給你一次機遇,與你單打獨鬥,不讓衛兵插手。”
寧抱關大笑道:“不愧是我的智囊。徐先生另有話說嗎?”
“我有一名朋友,彷彿被潘將軍囚禁,他不是東都人,也不是梁王部下,但願寧王能將他開釋。”
回到房間裡,冇有外人在場,昌言之道:“公子見到寧王了,覺得如何?有資格爭鼎嗎?”
“遠遠不敷,吳兵本為俘虜,身受束縛、手無寸鐵,殺之輕易,寧王之狠名,乃是心狠、手狠,卻不是人狠,是以東都兵民甘願流亡,不肯歸附,如果人狠,則吳州郡縣早已順服,荊州奚家亦當獻城歸降。”
徐礎持續道:“第二是仁名,愛一報酬好色,愛世人則為好仁,寧王好色,再有一步……”
徐礎笑道:“讓寧王絕望了,他不是謀士,行伍出身,厭倦疆場,隨我一同退隱,以是成為朋友。”
“放走東都兵民,你犯下的是極刑,但是念你此前功高,功過相抵,貶為兵卒,重新建功自效,滾下去吧。”
“好,那就少帶衛兵,我親身去一趟潘府。”
梁王曾派兵一萬隨徐礎前去襄陽,大多駐紮在東都城外,前些天押送糧草時分開千餘人。
東都城裡生變,城外軍心大亂,很多人混在冀州兵當中流亡,仍殘剩六七千人,進退兩難:留下,驚駭遭到殛斃;逃脫,擔憂城中的家人。
寧抱關隻帶三十餘人前去王府虎帳,潘楷所剩部下未幾,但也有近千人,單是虎帳裡就有四五百人,並且對他極虔誠,可說是一呼百應。
徐礎上前半步,拱手道:“眼下寧王有三名:一是狠名,燒殺吳兵,手腕之毒聞於天下;二是色名,拋舍嫡妻,強娶天成皇後,自古好色之徒,無出寧王之右者;三是威名,奪江東、攻荊州、占東都,已成龍興之勢。”
“能將我的吳王身份忘得乾清乾淨,寧王是第一人。”
“不不,你比徐先生短長,你是表裡如一的謀士,徐礎卻不然,自稱謀士,內心仍當本身是王,總有高人一頭的意義。他再短長,不能為人所用,便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