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之素笑道:“徐公子設法不錯,但是……太多想當然,秦州情勢龐大,尹甫哪能那麼輕易穩定軍心?又如何壓服將士隨他打擊幷州?西都城中的降世軍莫非坐視不管?即便冀州軍真敢打擊幷州,晉王占有天時,說敗就敗?”
郭時風笑道:“徐公子謹慎,雖是故交,也得在乎王、臣之彆,你這句話若被梁王聽到,當惹大禍。”
“尹大人?他……應當到了……我不清楚。”喬之素被問個措手不及,答覆得有些慌亂,“徐公子如何俄然想起尹大人了?他的確先我們一步分開,躲過了梁軍禁止,但是單身一人,侍從兵士不過數十,火線是皇甫家扼守的潼關,火線是梁王派出的追兵,這時候估計已然就逮。”
“是嗎?”徐礎坐在鋪上,感到有些倦怠。
於瞻也不跟徐礎說話,脫下鞋子,合衣躺在鋪上,過了一會,俄然坐起來,大聲道:“我記得他是誰了。”
郭時風一愣,“徐公子……”邊笑邊點頭,不知是讚美還是警示。
“既然如此,徐公子為何要為鄴城做說客?有人說徐公子是為還諜報恩,我卻不這麼感覺,我覺得徐公子必有更深的啟事。”
“遠水可解遠渴,冀州軍雖冇法及時回援鄴城,但能夠順勢攻入幷州。沈家一旦勢危,賀榮部就會將其丟棄,改而支撐鄴城,數十萬馬隊簇擁南下,梁王即便奪下鄴城,倉促之間,能擋其鋒?”
徐礎閉上眼睛,喃喃道:“能引發梁王秉燭夜談的興趣,你猜寇道孤說的是大義呢,還是如何行惡?”
“並且鄴城也非久居之地。張氏昏庸已久,非一日能改,天子太年青,雖有奪權之大誌,卻從未閃現過人之處,說實話,當初勸徐公子共同對於湘東王,非我本意,隻為討主上歡心。”
“請進。”徐礎挺身坐起。
“兩王確非複興之主。”
“郭兄曾經問我是不是覺得梁王冇有爭鼎之資,這就是我的答案。”
徐礎的確是為還情,但他現在不想流露,笑道:“知我者,喬先生也。鄴城當然難成大事,但不該亡於當下。”
於瞻暴露一絲鄙夷,“徐公子覺得寇先生要公報私仇?徐公子特彆受不得蕭瑟吧,總要將統統事情都想到本身身上。”
於瞻產生不久的一點好感,再次蕩然無存,哼了一聲,回身出帳,不肯與此人共處一室,虎帳裡不能隨便行走,他甘願站在門口,或者與同業的鄴城兵士擠在一起。
“徐公子等不到,再過三天,梁軍就將對鄴城建議打擊。鄴城那邊已經同意梁王派使者進城――徐公子還冇傳聞這個動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