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廳裡,邵君倩指著樓礎道:“樓家有人才啊,陛下昨晚單單誇獎你這個弟弟,在他走後,還歎惋很久。”
“甚麼人?”樓礎隻得問道。
“嗯,這六家都是建國公侯,必定無辜。另有幾位王子、天孫呢?早被放了?”
中軍將軍實在是個虛銜,但是品級高,普通虎帳裡的將領見他低三分。
“分歧,沈家跟我們樓家纔是真正的至好,嗯,我應當去看看沈大。”樓硬整束衣裳,籌辦出門,他們這些人都被關在同一座院裡,出門就能看到。
“恭喜,陛下開恩,我們都冇事了。”沈聰向樓硬拱手,隨後轉向樓礎,“十七弟辛苦,我們今後多靠近。”
邵君倩雖有黃門侍郎之職,卻極少穿官服,一身素衣,與淺顯墨客無異。他是天子寵任之臣,樓硬跑著出去驅逐,見麵先拱手,後擁抱,握臂大笑,“好你個小子,本身躲過一劫,就將我們這些兄弟給忘在腦後啦。”
樓礎避開這個話題,“三哥臨時還不能出皇城,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其彆人,比如皇甫階?”
“愚弟一時幸運,怎敢與諸兄長相提並論?”
“嘿,熟是熟,但是――你也該曉得我們樓家的一些事情,免得今後交友弊端的朋友――樓家有三大仇家,此中之一就是皇甫家,皇甫開當年與父親爭功不成,成為仇敵。當明天子即位以後,他被派駐冀州,覺得是大將軍暗中使壞,是以更加忌恨我們樓家。”
“嗯?”
沈聰是幷州牧沈直的宗子,與五弟沈耽一同留在都城,年紀與樓硬相仿,但是極瘦,像是從小冇吃過飽飯。
樓硬神情一暗,“我傳聞了,這是個大費事,也不曉得陛下內心是如何想的……唉,走一步算一步,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隻要大將軍和我冇事,樓家就冇事,樓家冇事,就不怕梁家、蘭家和皇甫家。走。”
兩兄弟叩首,樓硬道:“得蒙天恩,孩兒能夠回家了,特來向父親告彆。”
“陛下饒命啊!”樓硬說哭就哭,翻下床來,跪在地上一邊叩首,一邊嚎啕大哭,“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皇太後的麵子上,饒我一命吧。我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小時候,我還……”
說是被收押,樓硬實在並冇有被送進牢房,而是單獨住一間屋子裡,有宮中仆人服侍,但他真是嚇壞了,夜裡合衣而臥,閉眼就看到血淋淋的刀,整晚做惡夢,一聽到門響就坐起來,渾身冒盜汗,三番五次肯定冇人出去,才氣持續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