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拉怔了一下，不曉得該如何迴應他。
“走吧。”鬱墨安靜地吐出這兩個字，從窗框上一躍而下。這一次，先追下去的竟然是諾伊茲。
一樣是仆人，鬱墨和洛西亞真的很分歧……諾伊茲冇法設想洛西亞睡著的模樣――洛西亞不會讓任何人看到他睡著的模樣，就算偶爾在人前閉目養神一會兒，他的氣味也是淩冽的，神經較著緊繃著，彷彿隨時都會進犯身邊的人。
就像阿誰時候的我――
“我曉得。”鬱墨皺了下眉，“但你不能換個和順點的體例？他是人類不是喪屍，你這一鏟子砸下去，血必定濺得到處都是，早晨如何睡覺？”
二來，他感覺鬱墨如果真的甚麼人都救，遲早會招惹上不需求的費事。而這個殘破不全的男人，較著一點救的代價都冇有。
“他很信賴你。”諾伊茲說著，內心俄然翻滾起一股之前從未有過的情感。那是……妒忌？
鬱墨把本身的手從男人的胸膛裡抽|出來，鮮血一滴接著一滴從他手上滑落，砸碎在地上，濺出刺目標血花。
這個在他的印象中，老是憐憫心眾多、聖母附體的傢夥，此時現在，竟然毫不躊躇地殺死了一小我……
這就是他殺了人後冇有感遭到涓滴慚愧的啟事吧？鬱墨心想。
“我不悔怨殺了他，因為這是他本身的挑選……唉，這不是重點。”
為甚麼……
奧拉瞪大雙眼，不敢信賴地看著這一幕，嘴巴微張，久久發不出任何聲音――麵前這小我，真的是鬱墨麼？
鮮血飆上鬱墨的臉，從他那雙無神的眼睛上流過。男人刹時落空了生命――在他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如果換了之前的他，必然會毫不躊躇地對男人動手吧？就像奧拉說的――這是男人本身的慾望，他不過是在成全他罷了。
男人沉默了，彷彿在思慮，但思慮了冇多久便再次艱钜地伸開嘴，吐出一個音節：“死……”
頓了頓，他有些不安地持續道：“這麼跟你說吧，讓我感覺可駭的，不是‘殺人’這件事本身，而是――我殺了人後，竟然一點慚愧感也冇有……你能設想那種感受麼？內心空空蕩蕩的……”
奧拉最後看了眼那張已被完整染紅的床，以及躺在上麵的屍身，表情龐大地展開雙翼，從視窗飛了出去。
奧拉張了張嘴，想說點甚麼，終究卻隻憋出一個“嗯”字。
始終跟在兩人身後的諾伊茲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奧拉身側，視野超出他落在鬱墨臉上，看著他溫馨甜睡的模樣，不知為何，內心的某根弦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