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重新扶起，擺正，椅旁的鮮血撒在灰塵上，板結成一塊塊噁心的紅褐色，構成一條較著的線，伸展到中間的屍身上，而屍身則被隨便地丟棄在一旁。混亂血腥中，老景坐在椅子上，平高山喝著杯中水，聽著渾身是血的人的彙報，昂首瞥見了林陽，微微一笑，指了指中間的椅子，說道：“醒啦，坐。”
林陽寂靜地看著麵前這齣戲，看著阿誰小年青一臉潮紅地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地高興地剁著，血肉和慘叫一同飛濺開，忍住嘔吐的打動，扭開了臉，說道：“那你要如何製止這類環境呢？你說的阿誰軌製，有甚麼體例？”
“嗯。。安陽，你彆看他如許，他但是一個完整的人渣呢。”老景諷刺地笑了一下，調侃地看著地上彷彿寒微到灰塵裡的人，扭頭和林陽解釋道，“他之前能活下來，靠的是一家人的幫忙。他覺醒才氣的時候，那家人照顧著他，把大部分吃的都給了他，他才活了下來，成了營地的第一個退化者。然後你猜猜他如何回報哪家人的？他殺了他的老朋友，侵犯了他老朋友的老婆，連他還在上學的兩個女兒也冇放過，讓阿誰老婆帶著小女兒他殺了。他不但不慚愧，反而感覺很光榮，到處誇耀。”
“嗯，很好，你的分數臨時搶先了統統人。”老景點了點頭，讚美地說道。
林陽舉起了一隻手，遮住了敞亮的陽光，嗟歎了一聲，伸開了眼睛。入目標是一片通天塔般，連通六合的霧團，濃白中模糊可見擎天般的石峰林立，大風吹過，波浪般地推擠著，暴露石峰猙獰的麵貌，隨即又被重新聚的濃霧袒護，這一縮一張之間，恍忽如同一隻巨獸在呼吸。
林陽在原地蹦躂了兩下，活動了一下筋骨，再看了眼通天徹地的霧氣，扭頭走向坐在校場一旁的老景。
林陽笑了笑，神采有些慘白，儘量不去看中間的那團血肉恍惚，說道：“聽起來不錯。”
“暮長官，暮爺爺，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該死，您就把我當屁放了吧！”前麵捲縮成一團的黃萬裡俄然間發作了小宇宙，強行忍下劇痛，跪在地上，臉上刻滿了謙虛，冒死地叩首要求道。
老景笑了笑，也看著遠方的異象，說道：“一夜之間啊。。就一個早晨，從地上長出了這麼一個東西。嗬嗬，真的是，不曉得該說些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