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內心明白商成說的是恭維話,十七嬸還是歡暢得喜笑容開:“實在蓮孃的技術也不賴,不過比起嬸子我,天然還要差上一些火候。這熬五味粥呀,它也有個講究,要的是小火漸漸燒,鍋裡的粥湯隻起咕嚕泡不見滾,細細熬煮上一兩個時候,果子的香味天然就浸到米粥裡。當初我才嫁過來時,柱子嫂還教我一個越熬粥越香的體例……”說到這裡她俄然冇了聲氣,低著頭也不曉得在想甚麼,俄然又站起來離了坐位,走到粥桶邊重新拿碗撈了一碗粥,雙手捧著遞到柳老柱麵前。
“是二丫!”蓮娘道。她胡亂地拽過炕頭的衣服,胡亂往身上一裹就要去開門。商成一把拽住她,嘴裡低聲吼道;“我去!把褲子遞給我!你彆點燈!先穿好衣服!”
蓮娘便一字一句地學說給他聽:
“……柱子哥,當初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求你諒解我,更不敢求你諒解我,隻求你一件事――求你諒解諒解公澤。他也苦啊。柱子哥,這些年你也瞥見了,他們霍家人是如何對待公澤的――要不是現在大丫嫁了個好夫婿,公澤爹孃的牌位都進不霍家的祠堂……”說著話她就去擦眼睛,抹了好幾顆淚水,才吞嚥著聲氣說,“柱子哥,公澤常常說,當年要不是你,他和他老孃或許早就餓死了,要不是你一力幫扶他家,他也不能把書讀出來,更論不上考秀才進衙門辦差使。他還說,這輩子他感激天感激地感激父母,更感激老天爺讓他遇見你如許一名好兄長。……就是我嫁過來以後那兩年,若不是有你和嫂子裡裡外外埠幫手,大丫也一定能留得住。現在我都記得那年公澤去首府招考,寒冬大雪天的,你跑了二十裡路請來大夫給大丫看熱病,又拿著方劑連夜去縣城給她抓藥,好歹把她的小命從閻王手裡搶返來。每想到這事,我內心就難受得……難受得……”她哽咽地說不下去。
霍士其嘴角抽搐了好幾下,也不曉得是想笑還是想罵本身婆娘。正在偷酒喝的二丫已經咕咕地笑出聲,頭上立即被蓮娘用筷子頭悄悄敲了一下。商成反應快,頓時撂下碗抄起酒壺,給霍士其和柳老柱斟滿了酒,兩人碰下酒碗各自喝光,這事就算完整揭疇昔了。
“自古燕山多男兒,背天負地增田畝;
第46章臘八節(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