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活力。”商成直言不諱地說。他真的是很活力。他活力的啟事不是妄圖正職以後多的那點薪俸,也不是貪幕那點虛榮,而是感覺,他在燕山做了這麼多事,總得有個承認吧?難不成是他做錯了,又或者他不該做那麼多?他耷拉著眼眉,歎著氣說道,“曉得冇能晉升職務,我一早晨都冇睡好,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想,為甚麼彆人都升了勳晉了職,就我隻領了百把貫銅錢和幾匹破布。”他本來都把這事給忘到腦後了,可這時俄然被人提起,心頭忍不住就湧起一股怨氣。他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高。“和你說實話吧老徐,那一早晨,我有幾次都想辭職不乾了。我在燕山既當爹又當媽,和文官磨嘴皮,和武官扯渾經,每天光是和人扯皮都能累到舌頭打結,還要摻雜一些亂七八糟的破事。……郭表那些混帳還怕我過得落拓,冇事都給我找點事做!一頭累暮氣死,一頭朝廷還不給我升個一職半勳一一把他孃的!就是喂條狗,仆人也要經常丟塊骨頭吧?”

商成的才氣,冇有人會去質疑。但商成冇有來源,也是身處宰相公廨裡諸公的一塊芥蒂。這纔有了春季戰役以後商成有功但不賞的事……本年三月燕山衛進兵草原,一起都是捷報頻傳,不但宰相公廨與兵部燈火徹夜群情奮發,就是天子也是日夜不斷地頻繁催問戰事停頓。至四月下旬燕山衛府八百裡千萬急傳驛迴轉抄的莫乾火線最新戰報,商成已在白狼山口堵住東廬穀王和數千大帳兵,隻待李慎雄師一到便可建不世功勞。整整三天四夜,幾位宰相副相全數守在公廨裡等待進一步的動靜。就是天子,也是數度親至公廨靜候佳音。那幾天裡,他每天要在兵部和公廨來回馳驅無數趟,親目睹過夙來慎重的老相湯行搶接軍報時好像少年般的健旺身影,見過幾年前離職時蕭灑淺笑的張相背動手在天井裡不斷地繞圈子感喟,見過幾位副相熬得兩眼通紅兀自為東廬穀王有冇有突圍的能夠而爭辯不休,也見過天子在公廨為各位相國賜字卻當場把筆伸進茶盞裡……統統人整整三天四夜的嚴峻與煎熬,盼來的卻不是千裡紅旗報捷,而是李慎在端州握軍不進;不得已,商結婚身斷後,雄師已安然撤回鹿河,正伺良機退回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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