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辦？端州和牧府，對你是個甚麼安排？”
喬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看得出來，霍士其如許說並不是在隱晦地攆客，而是在至心替他策畫。望著隔著木桌站起來替本身倒茶湯的霍士其，他很有點感慨。霍士其到燕州做事還不到兩年，從一年前的一介墨客直升至當今的五品將軍，看來倒不是全因為與商成之間的千絲萬縷聯絡。旁的不題，隻是此人現在的胸懷與氣度，便非複吳下阿蒙……霍士其倒不曉得喬準在一刹時就轉過這麼多的動機。他到院子裡，叫雜役再換了一壺茶湯，返來坐下，抱愧地說道：“冇有熱茶湯了，要等一時。”又說，“你上旬就出去了，如何一向在城裡擔擱？衛署也不催你返任麼？”看喬準麵露戚容低頭不語，忍不住問道，“允平兄，你是不是在任上出了甚麼事？”
霍士其一下明白過來。喬準已經曉得是誰；起碼也想到了栽贓的人。究竟上，他也想明白了。能使出這類混水摸魚藉機讒諂伎倆的人，還能是誰呢？當然是他阿誰熟諳統統猾吏活動的六哥了。
“我捲進了李慎的案子。”
喬準沉默了一會，說：“倒是冇出甚麼事。隻是……端州那邊怕我捲進了李慎的案子，就叨教了衛牧，彆的委派了縣令。”
貳表情龐大地問：“是如何回事？”頓了頓，又說，“當然，倘使允平兄不便的話……”連霍士其本身都辯白不清楚，到處是出於甚麼樣的一種表情，會讓他在話尾再添上這這麼一句。
霍士其本來還想勸說他兩句，讓他彆急著放棄十年案牘貧寒三年衙門勞累，實在不可就以屹縣老鄉的名義，去商成那邊看有冇有門路。可看他俄然一洗頹唐豪氣萬丈，也隻能追出來送行，趁便祝他文章鴻運魚躍龍門……霍士其又站在小院的門檻上出了半天的神。
“待職。”喬準非常苦澀地吐出這兩個字。
一邊回想和思考，他一邊打量著喬準。喬準神采有些蕉萃，眉宇間深藏愁慮，可神情並不如何鎮靜。他冇有穿官服，隻是戴著頂玄黑粗紗籮眼軟腳襆頭，穿戴件青綢做的文士衫，腳下踩的也不是官靴而是一雙圓口步鞋；渾身高低清算得也算一絲穩定，看起來並不象個即將罹罪之人。他沉吟了一下：“現在冇事了吧？”
喬準彷彿也有些走神。他完整冇有留意到霍士其的失禮，怔了一下，才苦笑著說：“還能是如何熟諳的？他是梭巡司的掌筆尹，我是吃官司的官員，當然是在鞠問時熟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