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時候的推移，白霧垂垂有了些消逝的跡象，但是視野還是很不好，就連早已經升起來的日頭，也隻是白茫茫天空中的一塊更加慘白的光斑。立在纛旗下的商成能清楚地看到幾十步以外的一個陣型分散的重甲方陣。披掛鐵甲的兵士相互相隔兩臂的間隔，直刀和重弩都放在腿邊，懷裡抱著箭匣，仰靠著捲成一團的氈毯坐在冰冷而潮濕的草地上。一團寒霧漸漸地浸漫過來，黑黢黢的鐵甲陣又漸次隱進霧氣裡……
“另有騎營。”郭表在中間彌補，“奉告兩翼的騎營，對於仇敵的遊騎，能夠派出小股馬隊禁止擯除，不過必然要記著，不要分開大陣太遠。”他看了商成一眼，見商成並不反對，就用籌議的口氣說道，“……我看，就以兩裡為限吧。”
“不靠近就不消理睬；靠近就放箭攆開。告訴各營，隻準放箭擯除，不準追擊。”
郭表一下就不說話了。這些環境他不是冇有考慮過，也曉得現在隻能進步不能後退，但是不曉得為甚麼，離著莫乾越近，他的內心就越不安寧，冥冥中彷彿有甚麼人在一遍又一各處警告他，千萬不能去莫乾，千萬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幾萬雄師淪陷在那邊。這類動機就象一匹山一樣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壓得他幾近喘不過氣來。他看著在霧氣中沉寂肅殺的軍陣沉默了很長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可如果我們打到莫乾，東廬穀王已經出了白狼山口……”
前麵很快就把白酒過來，並且分發到每個兵士手裡。商成也領到本身的那一份。平時用來喝水的大木碗裡隻要碗底才盛著淺淺的一泓酒，連一口都不到；不過結果倒是很較著。跟著胃裡升騰起一團火辣辣的熱氣，剛纔凍僵了的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很快就和緩過來，就連這兩天裡備受疾病困擾而略顯癡鈍的腦筋，彷彿都在酒精的刺激下變得矯捷起來……
商成冇開腔。說實話，他看不出來派馬隊出去能有甚麼用。在這類大霧氣候裡，企圖靠幾小隊馬隊去反對三三兩兩四周亂竄的突竭茨邏騎，那的確就是天方夜譚。不過，固然在內心對郭表的建議很不覺得然，但他並冇有出言反對，而是點了點頭，承認了這條建議。
第351章 莫乾之戰（6）
“讓人送點白酒過來。每伍一葫蘆酒，能夠不喝，不準多喝。”
文沐過來陳述，兩翼都發明瞭仇敵的遊騎。
“你到底想說甚麼？”商成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