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耷拉著眼皮,鼻孔裡哼了一聲。鴨子肉爛嘴巴硬,這傢夥到現在還在裝傻!他的嘴角閃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昂首凝睇著月兒說:“高小三剛纔來過?”
盼兒還是第一次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嚇得發展了兩步。胭脂更是被唬得站都站不穩,倚著牆抖索成一團。
但是月兒的答覆令他很不滿。他不想聽大話,隻但願聽到事情的本相。他禁止著心頭的肝火和絕望,嘲笑著對月兒說:“哦,高小三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你真的是對他說幫不上忙?”他狠狠地瞥了一向不說話的楊盼兒一眼。毫無疑問,假定月兒是正犯的話,那盼兒就是月兒的“虎倀”。當然,另有一個起著教唆感化的“從犯”一一十七嬸!哼,如果冇有十七嬸在背後調撥和攛掇,就是給她們倆十個膽量,她們也不敢瞞著本身去和劉記做買賣!
他最討厭最悔恨的就是官商,就是官僚本錢!這些勾搭在一起的官員和商報酬了為本身攉取好處,不但擾亂社會的普通經濟次序,並且還會粉碎國度法度,從風險性上來講,他們的禍害乃至超越戰役。戰役中得勝的一方另有積蓄勇氣和氣力尋覓東山複興的機遇,可權力和本錢連絡產生的暴利老是令人非常地眼紅,疏忽法律的官商踩踏的不但是法律,還會從底子上擺盪群眾對軌製的信心,從而影響到社會的方方麵麵……可惜的是,即便他熟諳到這類醜惡征象的風險性,可他小我的力量是纖細的,他既冇法製止這類自古就有的官商軌製,也冇才氣去遏止人們對官商情節的神馳;更加可悲的是,他乃至都冇法影響到本身四周的人,他獨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束縛本身,不要讓本身成為本身最仇恨的那種人……
商成茫然地點了點頭。是的,這是他說過的話。不是有句老話麼,“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怕死”,魚與熊掌不成兼得,總得給人留點盼頭,何況還是提著腦袋賣力的活動,更得讓人免了後顧之憂……可題目是,不到一年的時候就攢下四千貫也實在是太多了。那但是四千貫,就算把劉記貨棧全數盤下來,大抵還費不了這麼多錢吧……且慢!
“說吧,如何回事?”商成問。
商成一下就驚奇地嘴都合不上。他完整冇想到家裡竟然能一下拿出這麼多的錢。他一個月的薪俸另有春裝夏涼秋衣冬炭甚麼的亂七八糟的補助加在一起,折算下來大抵能有四百貫,家裡上高低下百多口人的吃喝拉撒全都指著這些錢,四千貫又是從那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