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起的並不止是這些人,也不止是趁早市買新奇的女人婆姨,另有人比他們起得更早,趕得更急。這些人個個無一例外都是頭戴襆頭,身上不是穿青就是著緋,踩的是官靴,坐的是車騎的是馬。他們的方向才差未幾分歧,都是朝著皇城去。這是六部裡的官員,是趕著到坐落在皇城裡的衙門簽押應卯坐衙做事的。
現在,他感覺眼睛更難受了,右邊的眼球乾澀地發癢,從鼻梁繞太陽穴直到耳後,彷彿有一根筋把這些部位都串連在一起,並且一陣陣地作痛。他一邊點頭擁戴著兩個官員,一邊拿拇指壓著太陽穴,食指和中指悄悄地揉著眼罩。他想通過這個彆例來減輕一點症狀。可這明顯不是體例。疼痛的間隔越來越短,發作的頻次越來越高,刺痛也越來越較著。即便他變更全部心神來和病痛抗爭,可病來如山倒,又如何能夠壓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