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大將軍!打前站的兵說了,她白叟家說話就到!”
譚望這才醒過神,展開眼問道:“是京畿衛的大將軍?”冇等驛丁答話,他撩起袍角就倉猝朝外走。阿誰驛丁楞了一下,趕緊跟過來。譚望一邊走,一邊亂糟糟地說:“來報信的人如何說的,大將軍甚麼時候到?南邊的院子冇住人吧?住了人就頓時攆出去!從速讓人燒炕燃燒盆。另有!去八珍齋點幾個大將軍喜好的菜肴,錢就掛在驛站的帳上……”他說一句,驛丁就承諾一聲,末端笑道:“這些事哪用您來叮嚀,我都找人照老端方去辦了。報信的人說,大將軍鈞駕離鎮子不到十裡,路上積雪厚,他們走得慢,大抵還要等一段時候才氣到。”
廖雉仰著臉看看烏黑如墨的蒼穹,也有些犯躊躇。大將軍是中午分開京畿大營的,因為門路不好,步隊走得極慢,平常兩個時候就能到都城,可明天兩個時候下來才堪堪走出三十裡;瞧這天色,一場風雪隨時會到,恰好大將軍又奉了兵部詔命要馬上進京集會;可這天色路況都不是個趕路的好光陰……她思考了一下,就說:“先打尖吧。不過,你讓人把大將軍常住的院子清算出來,如果走不了,那就隻能先住下。”正說著話,就聽驛站裡轟然一聲喝采,又聽到幾處院落裡都傳出狂放高歌笑語邀酒的醉辭,忍不住皺起眉頭冷冷問道,“驛站裡是如何回事?”
譚望當然也曉得南陽公主的事。事關皇家,他當然更不敢多餘說半句話,微躬著腰在前邊帶路,直到把陳璞一行送到南院門口,看陳璞進了院子,才直起腰長舒一口氣。
譚望被她冷不丁地一問,腦筋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望著那處和四周歡聲笑語格格不入的溫馨院落支吾了好幾聲才說道:“住的是北邊過來的一個軍校。”他有點不安。住在這裡的是個燕山的校尉,遵循端方,他們也冇住這裡的資格,不過這二十來個兵裡七品八品的校尉武官就有五六個,帶頭的包姓軍官不但說話豪放,手麵更是豪闊,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地讓他們住出去了。瞧在那塊金子的份上,他乃至都冇查驗他們的官憑文書,更冇去探聽他們到底來做甚麼。論提及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即便被下屬曉得也不會惹來甚麼費事,可如果這當口被陳璞抓著弊端不放,那結果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