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公文的全名是《祝縣嚴氏失德敗節一事罰罪詳文》,實在算不上要緊事情,可不曉得如何回事,竟然被書辦歸進了要務裡。公文裡講,祝縣境內有一個客歲剛剛纔因為矢誌守節二十年而被朝廷表揚的嚴姓女人,本年年初俄然宣佈要再醮,成果此事在本地鬨得沸沸揚揚。縣令湯澹兩次三番派人上門規勸未果,一怒之下就摘了那女人的“節婦”匾額,又把那女人抓進了牢裡,並且專門向衛牧府呈遞了文書,要求判嚴姓女人“刺頰,枷一月,徒千裡”的重刑。
他讓人去把法曹叫過來,指著卷宗問:“祝縣的節婦案,你看過冇有?”
商成木著臉冇有搭腔。
商成實在是不曉得該如何說了。他被本身在軍事上的幫手鬨得哭笑不得。唉,這個張紹啊!也不曉得他和陸寄到底是那裡來的那麼深沉的衝突,幾近每回和本身見麵談公事,他老是要先挑釁一下陸寄的是非……
法曹頓時點頭說冇有。俗話說“初嫁從父母,再嫁由本身”,孀婦再醮連爹孃老子都管不著,朝廷憑甚麼去橫插一杠子?不過,“朝廷也有軌製,孀婦守節不渝二十年,處所上要稟告朝廷予以嘉獎;抗暴不從的,也要予以表揚。要旌表,掛‘節婦’‘節女’匾額,勾免徭役賦稅……”
快到巳時的時候,商成已經把六房書辦們清算出來的幾份最緊急的公文看完了,此中大部分也分頭做了交代,讓他們把本身的定見奉告詳細包辦的有司衙門,讓他們考慮措置。他手頭隻留了一份祝縣的公文。關於這份詳文的措置,他還要細心考慮一下。
張紹接了茶湯,又說:“傳聞都快子時的時候,那人才從陸府出來。有人還瞥見陸寄在大門內拱手相送。”
張紹驚詫問道:“那你籌辦幾時走?”
“不必然是在我們燕山衛出的案子。彆的處所上有過的一樣的事情?也是如許的措置成果?”
商成冇看過《大趙刑統》,除了剿匪,他也冇措置過詳細的案件。他隻是感覺祝縣和衛牧府的措置體例都不當。
看來他必須儘快地和李慎見一次麵,把他的設法和打算向李慎流露一部分,爭奪獲得這個昔日的老下屬的支撐。就算不能和李慎達成諒解,起碼也要讓李慎分出個好歹,彆在這個事情上扯後腿!
“明天上午。”
偶然候他也很膩煩本身的嚴峻和謹慎。在這類時候,他總要在內心問本身――你既不覬覦提督的坐位,又不妄圖那幾個補助俸祿,你如許勞累到底是為了甚麼?遺憾的是,至今他都冇有尋覓到一個令本身對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