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看著那隊馬隊象條火蛇般在黑暗中蜿蜒急去,悄悄搖了點頭說道:“現在去已經晚了。四十多裡路,就算途中不出甚麼狀況也要一個時候,等他們趕到時,糧庫怕剩不下甚麼東西了。”他轉回身諦視凝睇瞭望塔上的那串紅燈籠,悠悠地歎了口氣,小聲說道,“突竭茨人處心積慮才讓左路軍挪動了營盤,如何能夠就為了燒個糧庫?占了阿勒古軍寨就是掐斷了左路軍的後路……”他頓了頓,也冇看包坎一眼,蕭瑟的目光從西向北漸漸地掠過,輕笑一聲說道,“前有勁敵,後有奇兵,如果北邊再來一支人馬――我雄師三麵被圍腹背受敵,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地形上又不占上風,支撐不了幾天。”他的聲音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倦怠,既象是在和包坎說話,又象是在自言自語,可勾畫出來的這番氣象倒是石破天惶恐人聽聞。包坎早已經聽得目瞪口呆。
錢老三吭吭哧哧地解釋賠罪,中間人都瞧出商成神采不大對勁。兵士們都住了嘴悶頭吃喝。幾個軍官麵麵相覷,一時也不曉得該如何安慰。眼看著商成左邊嘴角已經向下吊起,明顯肝火發作就在麵前,包坎厲聲打斷錢老三的話:“錢老三!你他娘顛三倒四地說些甚麼!”看商成蹭地站起家,心頭一急趕快過來攔在兩人之間,安慰道,“大人,錢老三這混帳就是嘴巴臭……”
那幾個大營裡出來的傳令兵已經奔到近處,伸開喉嚨齊聲大喊:“李帥有令,統統糧隊立即清算駝馬車輛進大營候命!”接連喊了幾遍。這時候草灘上早已經慌作一團的人那裡還記得要跟從本身的糧隊,大家都恨不得爹媽給本身多生兩條腿,炸群的黃蜂一樣烏壓壓地就朝營門擁疇昔,人喊馬嘶亂得烏煙瘴氣,守門的軍士用矛杆子打用鞭子抽也彈壓不住,直到前麵連砍了四五個亂衝亂闖的傢夥,這才略微規複了一些次序。商成的糧隊倒是早有籌辦,已然在道邊列好了步隊,頓時就有兵士過來把他們領進大營,又帶著他們去大營最內裡的指定調集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