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半側技藝壓膝蓋端方坐好,聽王顯德提及舊事,也是莞爾一笑,神采隨即暗淡下來。這年青軍官王義是世襲的毅國公,也是他在澧源大營時最短折的一任下屬,上任不及兩個月就被攆出了虎帳――三年前的臘月二十四那一晚,王義領著知兵司一班人外出賞玩夏季雪景,竟然在京郊澧河驛被大雪阻了兩天兩夜,成果兵部告急公文送到,值班職員冇有鑰匙取不出印鑒冇法簽收,幾乎誤了大事。最後犯事者全數唉了三十軍棍,挑頭的王義被攆出澧源大營不說,文沐和同僚都被記了大錯,兩個當值不到的同事還被重罰……
王義把佩劍拖過來放在膝上,撫著劍鞘感喟一聲,說道:“提及來那事怪我。要不是我發起,大師也不會挨那頓板子,苟主簿和言錄事也不會被降職……現在想起來,我內心還是說不出的難受!”他握著拳頭悄悄敲打著劍鞘,擰著眉頭盯著搖擺跳動的燈火悔怨地長歎著氣,彷彿是不堪感慨,半晌耷拉下眼皮幽幽說道:“當年那事,我本來是想著趁年前大夥兒聚一起熱絡一回,誰曉得南詔國竟然會在當時節冒膽犯邊,石大帥又恰幸虧當時候交代知兵府措置軍需後勤的事情……唉,都怪我幼年不更事,扳連了大師。”
年青軍官也冇和文沐謙讓,獨自坐了副校讓出來的矮凳,端起茶湯暴露和藹笑容說道:“你彆指責你的兵,是我不讓他們通報的。你我現在不在一處做事,不消將軍長公爺短地稱呼,聽著讓人感覺見外。你我是一口鐵鍋裡攪馬勺爭吃食出來的,當初辦砸事情石大帥懲罰,三十軍棍你我誰都冇能逃掉,這是如何樣的一番交誼?你就稱我的字顯德吧。”說著低頭飲口茶湯,抿著嘴唇揣摩滋味。眉心略微皺了一下隨即又規複常態,悄悄擱下碗盞,擺手錶示文沐也坐下。
“苟主簿剝了官職後就回了嘉州。言錄事的事情不清楚,有人說是回青州故鄉務農了,也有人說他染了傷寒已顛季世了。”
文沐一頭念著多年積存在胸膛裡無從宣泄的感情,一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