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城裡又是一陣馬蹄聲。這一反響響比上剛纔更急更密，直如悶雷普通卷地而來……
“有度牒冇有？”
“在上京平原府，甘露寺不過是座小寺院，可廟奶名譽卻大，就是因為他們後院有棵槐樹。這大槐樹傳聞是漢時武帝親手栽種，到前朝光宗年間已曆千年，仍然是朝氣興旺綠意昂然。光宗末年甘露寺迭遭火警，那棵槐樹也被燒得七零八落，厥後又被天雷劈成兩半，垂垂地就枯死了。誰曉得本朝太祖建元立國那年四月，人們發明槐樹樹身被雷火劈開截斷的裂縫裡，竟然新長出一棵李樹，未幾連槐樹也枯枝吐綠，故此得名‘槐抱李’，甘露寺也名聲大振。前月工部燕渤司有人來我們屹縣公乾，我還曾特地找他探聽過這棵樹，他說那兩棵樹至今還在，甘露寺的香火也是日盛一日……”
那軍官倒是好整以暇地站著陪他說話：“和尚從嘉州來，天然是見過大佛的。我傳聞那尊佛像有百丈多高，每天遲早佛光覆蓋寶相寂靜，說得有鼻子有眼，不會是真的吧？”說話時他臉上帶著笑，就象是在和商成談天，眼睛卻象把刀子一樣盯著商成看。
軍官冷不丁地又問道：“和尚到過上京平原府？”
管校尉張大了嘴，聽他把“槐抱李”的故事娓娓道來，待他說完，才咂舌點頭道：“天下間竟然有如此奇事奇樹，的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人也是一付悠然神馳的神采，說道：“是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唯獨這‘槐抱李’的奇異氣象教民氣神馳之。有找一日我如果能到上京平原府，必然要去城西甘露寺焚香禮佛，虔誠叩拜……”
就在商成腦筋裡各種動機生低沉浮之際，俄然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從城牆前麵遠遠傳來，偏了頭看時，隻見兩個兵固執長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人還冇鑽出城門洞，聲音先遞過來。一個粗嗓子吼的話聽不清楚，彆的一個細尖嗓子喊的倒是上京平原府官話：“督帥出來了！”
商成僵著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照實說？他敢照實說麼？話說返來，即便他照實說了，衙門裡的人能信他的話？他們敢信他的話？他腦筋裡冒死轉著動機，想把麵前的危急化解掉，可腦筋裡亂糟糟得就象一團麻，再也找不出一條好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