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商成咽口唾沫說道，“在上京平原府甘露寺學佛兩年。”他急中生智，信口就把三國演義裡的寺院稱呼搬過來亂來麵前的軍官。他想，一個邊陲地區的小軍官，應當不會把上京平原府的座座的寺院都體味得那麼清楚吧？如果軍官再問他學的是哪門佛，他就說是小乘密宗，拜的是地藏王菩薩，尋求的目標是“天國不空，誓不成佛”。</可如果軍官再問甘露寺在上京哪塊地區，他又該如何辦？貳心頭焦急上火，嘴裡還得謹慎對付軍官東一句西一句的查問，額頭上已然排泄一圈細精密密的汗水。&lt;
“在上京平原府呆過？”看商成點頭，那人沉吟著又問道，“在那邊呆了多久？”
軍官臉上另有笑容，手卻已經攥上刀柄，目光越來越淩厲。不但這軍官對他起了狐疑，兩個坐在城牆根下條凳上喝水的兵士也發覺到這邊的景象不對勁，端著長矛走過來，固然冇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可他們站立的位置卻模糊扼守住商成能夠的逃竄線路。
商成聽他如許問，支吾了兩三聲，才說道：“家師說，讀萬卷經不如……不如行萬裡路，以是讓小僧出門遊曆天下名寺古刹，增加見地，廣結佛緣。”既然上京真有這麼一座甘露寺，那他的和尚身份也就臨時無虞，表情一放鬆，前麵的幾句話天然就說得流利周到。
實在不消這兩人嚷嚷，隻聽那陣短促的馬蹄聲，城門口的軍官兵士另有被阻在城外的百姓就曉得大官要來了，也冇見三個軍官作過甚麼手勢，轉眼間兵士就在城門口門路兩邊列成兩行行列，一個個挺胸疊肚持矛肅立目不斜視。阿誰把商成帶來的軍官自站在右列最前端，兩個同僚各自站在一隊的首位，都是一手按著刀柄一手半捏作空拳壓著大腿。也不曉得是如何回事，這個時候本來被衙門差役驅到官道兩旁的人群反倒不再象剛纔那樣溫馨，你推我擁地爭相朝官道上擠，大家探頭探腦地朝城門口方向張望。趕了這頭又攆那頭的差役已經忙得個個臉上見汗，本來虛空揮動啪啪作響的鞭子也收了梢尾，冇頭冇腦地就朝靠前的人身上抽。一時候嗬叱怒罵哀鳴告饒聲此起彼伏，其間還異化著馬嘶騾叫驢鳴以及世人亂鬨哄的群情。
“在上京平原府，甘露寺不過是座小寺院，可廟奶名譽卻大，就是因為他們後院有棵槐樹。這大槐樹傳聞是漢時武帝親手栽種，到前朝光宗年間已曆千年，仍然是朝氣興旺綠意昂然。光宗末年甘露寺迭遭火警，那棵槐樹也被燒得七零八落，厥後又被天雷劈成兩半，垂垂地就枯死了。誰曉得本朝太祖建元立國那年四月，人們發明槐樹樹身被雷火劈開截斷的裂縫裡，竟然新長出一棵李樹，未幾連槐樹也枯枝吐綠，故此得名‘槐抱李’，甘露寺也名聲大振。前月工部燕渤司有人來我們屹縣公乾，我還曾特地找他探聽過這棵樹，他說那兩棵樹至今還在，甘露寺的香火也是日盛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