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辛苦了。”商成朝錢老三點下頭,讚美的目光順次掠過幾個邊軍,最後落在那兩個匪賊身上。兩個匪賊都在地上伸直作一團。一個匪賊背對著他,半長的藍綢麵襖子被連罩麵帶襯裡割掉好大一塊,裸著半邊瘦骨嶙峋的屁股,癡肥的棉褲也被扒到小腿上,露著冇幾兩肉的兩條瘦腿;也不曉得是被凍到還是受了驚嚇,渾身不斷地顫抖抽搐。麵對他的匪賊頂多二十歲高低,眉宇間還帶著稚氣,嘴唇上褐黃色的髭鬚既稀少又混亂,被一團藍玄色破布堵著嘴,喉嚨裡咕咕連聲。這匪賊臉上青白得幾近冇有一絲赤色,鼻翼張得極大,一股一股地噴著白氣,驚駭的目光不斷地在四周人臉上掃來瞄去。
年青匪賊做夢也冇想到最後會落個如許的了局,渾身抖得就象篩糠一樣癱在地上,身下古怪作響屎尿齊迸,嘴裡方纔蹦出“饒命”兩個字,脖子一涼,麵前萬般蕭瑟風景驀地間天旋地轉般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無邊無邊的沉沉暗中……
趙石頭過來一腳就踢在他臉上:“熟諳你娘!”那匪賊滿臉著花頓時就暈了疇昔。
商成打個手勢,一個邊兵俯下身扯開年青匪賊嘴裡的破布。匪賊立即尖聲叫喚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中間一個邊兵伸手就是一刀柄砸在他嘴上,低聲喝罵道:“再敢大聲!”匪賊立即聽話地閉上了嘴。
商成俄然插話問道:“九娘是不是姓趙?是不是當初青瓦寨的黃蜂趙九娘?”
“明天來的馬隊是尤家的?我不曉得啊。不過聽三當家和人說,尤家的馬隊要和盧家的馬隊取齊以後,才一同進――約莫快到了吧。”
商成望定鼻子嘴裡都在淌血的年青匪賊,冷冷問道:“寨子裡有多少人?”
商成被這個動靜驚得目瞪口呆,和金喜麵麵相覷半天賦反應過來,立即一疊聲命令,立即清算步隊頓時解纜。至於甚麼盧家甚麼肉票,他底子就來不及思慮――象闖過天如許殘暴奸刁的慣匪多在活活著上一天,就不曉得還會有多少好人要遭殃!
“嗯?”
商成一聽就曉得了,幾天前來度家店的那股匪賊,就是在敦安縣劫了商隊搶了程橋家二兒子未過門媳婦的那股匪賊。他本來還想去敦安剿匪,想不到繞了一大圈,這股匪賊還是和本身跑到同一個處所。他咬著牙在心頭無聲一笑。這似倒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是朋友不聚頭!
商成朝年青的匪賊揚一揚下巴,淡淡說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