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往假山那邊的亭子走去,卻在抬腳的下一個刹時,頓住。
目光一轉,唐凝,麵前的唐凝跟他影象中的阿誰小小丫頭再難堆疊,當時的她,仁慈純真,安好和順,現在的她,聰明奸刁,勇敢淩厲,再難有當年的溫婉。
他對她說過:既如此,便不打攪。
“走吧。”
唐凝於他,不再是內心的阿誰首要位置。
“你站了好久,北風砭骨,把穩風寒。”
何況,她已心有所屬。
“揉揉吧。”他說。
商請月進了假山前麵的一處亭子,亭子四周掛起了遮風的簾子,唯獨留下一麵撫玩亭子劈麵的盛景。
手臂被冰冷的手攙扶著,商請月雙眸流光劃過,一瘸一拐的跟著他進了走廊。
“誰?”
走廊邊上放著的傘被一雙苗條白淨的手拿起,撐在北風落雪中,緩緩的擋在商請月的頭頂。
洛玉坊很大,設想也很精美高雅,梅蘭竹菊,四時花草應有儘有;假山閣樓,雕欄玉砌;水池楊柳、涼亭拱橋彆具一格,千樹紅梅紛繁而立,紅楓枯枝掛滿了銀裝……
“我去逛逛,你們在這裡等我。”
也不過如此。
她的身子一僵,看了看頭頂的傘,然後生硬的回身,入目標便是陳少遊淡然疏離的眸子,另有那微微蹙起的眉。
那邊有著一個石拱橋,橋的兩邊還好好的,積著厚厚的白雪,橋中間拱起處卻缺了不敷四尺的間隔,兩邊斷裂處掛著幾根長長的冰淩,筆挺直的垂在拱橋下,離水池水麵不敷一尺之距。
“是我玩得忘我了。”商請月恍然,拍了拍頭上跟狐裘上的落雪,“我們去那邊的亭子裡坐,那邊有炭盆。”
低垂了眸子,他淡淡的開口,“唐女人,我已應邀前來,無妨奉告我表妹表弟的下落。”
唐凝一襲鵝黃色襦裙,身披大紅的大氅,踏著步子緩緩的走來,似笑非笑的道:“月兒,彆來無恙。”
她在雪裡站了近兩炷香的時候,腳麻冇甚麼不測,若非他看不下去走了過來,她現在都還在發著呆。
不為彆的,就因為要進這洛玉坊,需求先交紋銀二十兩,每人。
麵前的女子眼眶紅著,眼裡那一絲將來得及收起的懷念被他捕獲,陳少遊淡淡的開口:“受人之邀。”
商請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傳聞你在尋人?”
商請月有些索然有趣,不知是因為她的體質畏寒,不喜這茫茫的白雪了,還是因為當初跟她來這裡看雪的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