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忙活了半日,天空卻響起了悶雷,李仁懷看著天空一片暗淡,似有下雨之勢,曉得劉晟檢此時再不能淋雨,便將他負在背上,沿著崖壁奔馳,隻盼能找到一處出口,走出這山穀。誰知這山穀如同一個狹長的鐵桶,四周具是入雲的險峰,跑了大半個時候,已繞著穀底跑了將近一圈,仍未見著前程,隻尋到幾個山洞。
隻見四周山嶽如利劍普通直插雲端,水潭後背的山嶽上一道瀑布如銀色素練飛流而下,打擊到山腰的石崖上珠散玉碎,最後落於潭中,轟然作響,濺起騰騰水霧,碧綠的水潭升起氤氳之氣。本身二人置身的潭邊是一片富強的竹林,竹林下雜草叢生,顯是人跡罕至,較遠的處統統高大樹木已然成林。
李仁懷雖是倦極,但心中擔憂,卻睡不平穩,迷含混糊間耳入耳到劉晟檢時急時緩的呼吸、輕風悄悄拂過樹梢、柴火爆裂的嗶啵和小植物跑過窣窣的聲音,直至天氣將明才睡了一會兒。
李仁懷抬眼看他,見他雖痛得神采慘白,但神情如常隱有傲色。想著他身為皇子,自小養尊處優,現在遭此突變身受重傷,卻還能處變不驚,沉穩有度,果有皇家風采,心中對他也有些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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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伸出右掌,低著他的背心,鼓勵真氣傳入他身材。直運功小半個時候,劉晟檢方輕哼一聲,悠悠醒了過來,隻覺一股曖烘烘的氣流從背心貫入,順著血液流向滿身,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有了知覺。
李仁懷見他醒轉,將他放靠在大石旁,將柴火架好,從懷中取出火摺子來。幸虧火摺子用油紙包裹得甚是密實,並未燃燒。火很快便燃燒起來,劉晟檢卻已支撐不住,又沉沉暈睡疇昔。
劉晟檢早見慣了他的冷酷,曉得他此人麵冷心熱,便不再言語,漸漸將魚送到嘴裡吃了起來。誰知腹中雖是饑餓,但胸口卻悶得慌,竭力吞下幾口,嗓子一甜,嘔出一大口血來,倒在一側。
劉晟檢見他雙眉舒展麵色憂愁,知他擔憂,強笑道:“本王也自小練武,並非紙糊的燈籠,不礙事。何況你我墜下深崖尚且不死,這些小傷又算甚麼。”
此時劉晟檢已然醒轉,見他挖肉抹藥,運功調息,一顆心也跟著緊繃,見他緩過氣來,本身也撥出一口長氣,始感覺身子生硬極不舒暢,雙手撐在石上欲換一個姿式,右肩突如其來的鑽心之痛令他“哎喲”一聲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