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見他專注至斯,不由相顧莞爾。思茗暗自拉拉他的衣袖,低聲道:“公子,縣大老爺都來半天了,一向坐那等你,還親身為你磨墨。”
李仁懷此時在紹陽縣呼聲極高,百姓都稱他為“李神醫”,佈告一出,全城百姓無不鼓掌稱快。第二日,常日裡無錢看病的、舊疾陳苛久治不愈的便紛繁前來看診,一時候義診堂門庭若市。一些病症開方劑、施針便好,有的卻需灸烙、坐藥多次醫治,李仁懷也不覺膩煩,細細為世人診治。
李神醫的才德品德,令人交口相讚,彷彿成了少女心中的抱負丈夫,婦民氣中抱負的半子。
如此過了十餘日,病遷坊患者十有八九都已病癒,再無幾次之況,而紹陽縣身有疾病之人,也都獲得李仁懷醫治。
兩位值守大夫見到他欣喜不已,說這幾日病遷坊環境極好,輕疫區已有十餘人消弭症狀,規複普通。但這十餘人卻不肯分開,說這條命是公子救的,不能忘了恩典,都對峙留在病遷坊幫手,給病人梳洗喂藥、打掃坊間衛生。
提及重疫區,兩個大夫麵色凝重起來,一個點頭歎道:“重疫區的病情也算是節製下來了,這幾日隻要兩人滅亡,其彆人固然冇死,卻也未見轉機,還是發熱嘔吐。”
次日一早,李仁懷向劉晟檢告彆,劉晟檢屏退擺佈,拿出一份奏摺讓他過目。李仁懷滿心迷惑的接過一看,寫的恰是參劉晟睿的摺子,上麵內容是劉晟睿到南部後的所作所為,對他賑災敏捷有所讚譽,但對他視李仁懷警示於不顧,疏於防備導致瘟疫眾多,卻不思挽救,反到欺上瞞下,導致這罕見的災害。
李仁懷把方劑遞給思茗,令其謄抄了交與差役按方配藥,明日早上便給重疫者服用。安排安妥方向陳春海道:“大人本日怎得閒來病遷坊?”
劉晟檢見他焦急,知他一心為疫區百姓擔憂,也不覺得怪,輕笑一聲道:“李兄覺得本王隻想著謀權之事,也太藐視本王了!”他略略抬起下頜,神采間有一絲傲然,“李兄所慮之事,本王早已想到,本王已委任江惟郡太守徐國正暫代刺史之職,全麵主持南部瘟疫防治之事。此時李兄的防治之策已和隨行人的太醫,已在奔赴各疫區的路上了。”
劉晟檢略一沉吟,點頭道:“李兄所言甚是,但若本王遲些日子再呈上奏摺,南部疫情能夠已獲得減緩,聖上表情放鬆了,隻怕不會重責皇兄?不如乘此時瘟疫眾多,聖上憂心之際,以賑災不力導致瘟疫眾多為由將賀誌成押送進京,再呈上摺子和管事證詞,兩呼應證,便坐實了皇兄誤民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