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商討了一番婚禮細節,午後,李仁懷便帶了木槿往回春堂而去。
李仁懷聽得有禮品,眼睛一下亮了:“是甚麼?快拿給我看。”
木槿接過一看,倒是一枚銅戒,戒身有一分寬,上麵斑紋甚是繁複,戒指頂端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甚是燦爛搶眼。
李仁懷道:“畢竟這珍珠不能過大,不然帶在指上便太搶眼了,但這藥劑是我經心估計過,每按一下,可至三五人昏倒,這戒指能夠按上三次。”
木槿見他行動奇特,蹙眉道:“你不喜好麼?”
李仁懷直至三月初方返來,正趕到上巳節。朝廷和往年普通停止昌大的“祓禊”典禮,隻是太後和皇後已去,天子念著皇後舊情,一向不肯再另行立後,是以,本年的“祓禊”便由職位尊崇的徐貴妃主持。徐貴妃乃晉王母親,惠質蘭心、沉穩內斂,現在受命主理後宮。
李仁懷未曾想到她竟如此主動,轉頭看到玄月神情彆扭的退了出去,低笑道:“你這會兒到時是不害臊了,全讓玄月看到了。”
說著又拿出一個二指寬的小瓶道:“此乃解藥,萬一不慎吸入,立時服下一粒便可。”
木槿漸漸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布包,李仁懷等不及,一把搶過來翻開。倒是一雙高縵鞋,鞋身雲舒雲卷,鞋頭獸首威猛。他早就曉得木槿在給他做鞋,隻是她常日裡在他麵前藏著掖著,此時拿在手裡,隻見針腳精密,無處不透出心機,不由心花怒放。把玩一會兒,換在腳上嚐嚐,大小剛好,極是舒暢受用。複又換了下來,用布包裝好,塞進懷裡。
木槿拿著翻來覆去細看,未覺特彆之處,斜睨了李仁懷兩眼,見他臉上始終掛著含笑,負氣將戒指遞迴給他道:“這珠子看來到是搶眼,但我卻冇興趣帶著它到處招搖。”
到了華燈初上之時,讓玄月陪著,到了客歲與李仁懷一道放燈的味江邊,買了河燈,慎重的寫了“李仁懷”三字,放入江中,看著河燈越飄越遠,融入那萬千河燈中,再也不見,方纔回府。
木槿最愛吃這酥,正捧著一個往嘴裡送,聞言圓睜了雙眼道:“另有甚麼希奇玩藝兒?”
林夫人看著她一針一線的繡著嫁衣,想著當初捧在手裡小小的一團,現在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即將嫁為人婦。心中既是歡樂,又是感慨,也有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