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隻得依言坐下,太後指著木槿對鄭譽亮佳耦道:“你們先看看這丫頭。”
太後輕歎了口氣,說道:“哀家此生有你父皇那樣的豪傑男人做丈夫,又有你如許聖德的君主做兒子,現在身為人上人,享儘人間極富極貴,此生足矣!”歇了一會,對木槿道,“槿兒,過來。”
木槿端起宮侍送來的米羹,舀起一勺悄悄吹了,送到太後口邊:“太後,您已幾天幾夜粒米未進,端賴蔘湯吊著,可讓槿兒擔憂死了,先喝點粥。”
太後嗯了一聲,對鄭夫人道:“你且看看你丈夫的右耳背,再去看看這孩子的右耳背。”
鄭譽亮佳耦在太後昏倒之際,前來看望過幾次。鄭譽亮本日下朝回府,正與夫人提及太後醒了,便有寺人前來宣旨,令二人進宮。兩人對太後一醒便召見本身甚是不解,此時聽太後如此叮嚀,更是滿腹迷惑,依言看向木槿,看清以後心中一驚,對視一眼,心中疑慮更甚,謹慎翼翼回道:“這位女人酷似我一名親人。”
太後也覺腹中饑餓,就著木槿的手吃了半碗,便點頭不要了。
約莫過了一柱香,鄭譽亮攜夫人柳氏倉促趕前,寺人正欲通報,劉世錦忙抬手錶示禁聲,抬頜指指床上。大師順著看去,隻見太後雙眼微閉,呼吸安穩,似是睡著了。
太後就著木槿的手喝了幾口蔘湯,對鄭譽亮道:“你把當年玉瑤的事說給他們聽吧。”
母親和父親籌議,征得祖父同意後,便向皇後孃娘諫言:十月牡丹盛開之時,在郊野丹桂苑創辦賞花詩會,邀朝中未娶青年才俊和官宦人家未嫁適齡女子前去插手,才子才子可在此詩會上一展才藝,保不定能成全些許功德。
“是。”劉世錦臉上滿是迷惑之色。
她說到這彷彿有些力不從心,閉上眼睛悄悄喘氣,一滴淚珠從眼角沁出。李仁懷錶示宮侍將籌辦好的蔘湯拿來,木槿接過,對太後道:“太後,您累了,喝口蔘湯歇會兒吧。”
劉世錦揮揮手,世人便欲退出去,讓太後好好歇息。誰知剛站起來,便聽到太後衰弱的聲音:“來啦!坐下說話。”
世人不明以是,一雙眼都看著鄭夫人。鄭夫人看看劉世錦,見他點頭,便依言翻開丈夫右耳細看,看來看去無甚非常,唯有耳背根部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本身跟他伉儷二十餘年,竟然向來不知。
太後見天子真情透露,心中感慨,伸手重撫他的頭:“這生老病死本來人之常情,皇兒不必為此傷懷,徒傷身材。”說罷暴露一個衰弱的笑容,“哀家此番雖是醒了,可卻感覺渾身不得勁兒,這把老骨頭怕是熬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