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四望,恰是當初與木槿定情之處,回想當日景象,嘴角不由微微上翹。靠著一棵樹坐下,月光透過樹影在草地上留班駁的光影,溪水淙淙歡暢地奔騰,樹上新葉沙沙著響,統統喧鬨而誇姣,他取出長笛,合著這風聲水聲吹奏起來。

劉晟厚忙止了乾嚎,站起家來嘟囔道:“皇祖母明顯曉得孫兒喜好木槿女人,卻把她許給了不相乾的外人。這還不是偏疼麼?”

木槿心中自是千情萬願,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卻怎說得出口?任憑李仁懷在一邊做儘眼色,卻隻是裝著看不見,用手絞著衣帶,低聲道:“全憑太後作主。”說罷頭垂得更低了,幾欲貼在胸前。

太後被摔了一個趔趄,身邊侍女忙扶住道:“殿下切不成莽撞。”

這時侍女上前請太後用膳,太後正覺話說重了,便順勢拉了劉晟厚的手,向外走去:“厚兒莫急,先陪哀家用早膳吧。”

兩人正嘀咕間,卻聽太後慍聲道:“誰在內裡?莫非不知安仁宮的端方!”

太後年齡已高,大師這麼一鬨已覺倦怠,放木槿回家跟家人相聚一日,便早早散了。

太後看他一副猴急的模樣,哪有涓滴皇子的雍容之態,點頭苦笑道:“你莫非又懂甚麼情愛了?不過是看誰長得整齊些,一時有了興趣,就非要收在房裡,待幾日新奇勁一過,還不是又晾在一邊不聞不問!要真把槿丫頭給了你,那還不是糟蹋了她。”

李仁懷大喜,向太後拜倒,口中直呼:“謝太後恩情!”又向周琴心和林翰軒行了參拜嶽母、兄長之禮。

兩人商討已定,李仁懷從後牆躍出,隻覺滿身高低都號令著鎮靜,也不忙著回府,踏著月色信步而行,直到一條小溪橫梗在前,方纔立足。

太後也未曾想到他會立此毒誓,不由得一愣,長歎一聲,收起了逗弄之心,對木槿道:“槿丫頭如何想?可願隨了他?”

劉晟厚一頓腳恨聲道:“木槿還小,又深居宮中,不明世事,哪懂甚麼情愛?不過是誰長得俊些、嘴甜些,她便喜好了。我和她瞭解光陰尚短,又從未伶仃呆過,她還不識我的好呢!”

李仁懷伸指導點禮單,語氣非常嚴厲:“大少奶奶,這可乾係到你親弟弟畢生幸運!”

太後聞言嘲笑道:“你那些姫妾,有哪個不是你強取豪奪來得?現在厭了便要斥逐,你讓她們如何存世?當真是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辰時剛到,程叔便領著人趕了十個馬車在外候著,李仁懷神采奕奕地跨上大黑,更加顯得超脫苗條、豐神漂亮,一行人馬浩浩大蕩直奔都尉府而去。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