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綠衣侍衛,似是小半個將軍,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嗖的一聲直指那采茶女眉心。他如箭普通射了出去,手上卻涓滴不抖,明顯是個練家子。
在一雙雙目光的堆積之下,隻見一個女子雙手有力地垂著,被押送了出來。這女子頭髮混亂散渙,身上藕粉色的羅衫好些破了口兒,濃濃的鮮血從頎長的裂縫中浸潤而出,現在已結了塊。
就在他正躊躇彳亍著不知該如何纔好,一聲清冷的女音又從側邊傳來了。
此人恰是二皇子無疑了。
“二皇子莫非被戳中究竟惱羞成怒,擔憂事發敗露?”
太子的麵色頓時暗沉了下去。
一時候這交來回回的,好些人都摸不準這到底是出了甚麼事。
隻聽幾聲稀裡嘩啦的珠子亂碰,一個硃色衣裳的男人威儀非常地走了出去。他雙手捧了個明黃色的玩意兒,目不斜視,直直地看向大堂最前端。
這不恰是那采茶女麼!
“母親病了?”
直到“嗖”的一聲,一聲抽劍聲從場中傳響。
“皇上親封安陵郡主,怎能說拿下就拿下?安陵郡主身加龍氣,是入不得獄的!何況家有老母病重,忠孝同體,如何就不能說了?”
“不治家何故治國?何況此事雖首要,但稍後再議也好。”
頓時世人又將目光再次齊齊轉向那發聲之處,隻見那女子平首挑眉,麵色淡然。即便是對上太子,也很有一番寵辱不驚的架式。
單單說那麼句話,有人信了這老夫人是當真病倒了,而有些人則是以為這小小庶女說話冇個定命,那裡信得了?
“當!”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從卷珠簾門彆傳來。
聲音傳入天涯,如同迴旋普通,又在人耳中迴轉了好幾遍。
“胡言亂語!”
看著總覺著有些眼熟。
他這意義不是單單諷刺二皇子了,而是威脅了。既然兵力已將全部皇宮包抄住,還說甚麼捉不緝捕叛賊?不如談談當不當天子還來的安妥些。
他說話極慢,乃至模糊有幾分嘲弄在裡頭,“皇弟也起碼出那麼一份力,纔好開口說些冠冕堂皇之詞來。”
隻見他先前一向跟著天子的屍身走動,眼中的淚痕尚未毀滅。現在見太子竟如此放肆冇法無天,終忍不住出來昭雪。
世人皆是不明,她現在站起家來講那麼一句老夫人病倒了是個甚麼意義。
“來人,給我拿下她!”
“父皇骸骨未寒,皇兄現在竟為了那一紙浮名而要置君臣父子於不顧,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就要緝捕父皇方纔封名的安陵郡主,但是合適?!何況父皇大仇未得報,現在那幾賊子背後教唆之人尚且未伏法歸案,怎能如此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