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說話後,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拔開塞子倒出一枚藥丸,“這是痛苦最輕的一種藥,漸漸甜睡而死。”
瑩庾哭道:“世事諷刺,我將髮釵設想送人,也不過是但願在我身後,髮釵有機遇分開魔窟。我是要死在這裡了,可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
“也是機遇偶合,我安插的眼線拿到了你的髮釵,展轉交給我後,我發明瞭髮釵中空,內裡有你親手所書的一首詩,也恰是有了那首詩,我才氣夠取信沈歸,證明你還活著。”千葉說到這裡俄然皺了皺眉,“隻是我不能肯定,你是否真的要見沈歸?”
瑩庾悠長沉默,最後淒然一笑:“我將情意寫在詩中,祈求有一日他能再見到髮釵,看到髮釵中我寫給他的那首詩,餘願已了,沈歸……還是不見了。我現在這個模樣,另有甚麼臉孔見他?我是個殘廢,再見隻會拖累他,讓他難過罷了,再說我也不肯,不肯在貳心底的阿誰我臉孔全非,哪怕是假象,我也但願保持下去,千葉大人,你能瞭解嗎?”
莫熏問道:“因為本日救洛羽裳的事情嗎?”
“不必了。”千葉嘲笑一聲,“隻剩下半截身子罷了,輕得很啊。”
“你該歡暢,他冇有健忘你。”
侷促的氣窗外殘星點點,夜深潮氣更加濃厚起來,陳舊燭台上的蠟即將燃儘,燭台腳處廢蠟堆砌,構成了一片片奇特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