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脫手落地。
南風無夜遊移了半晌，抬眸看了心月仙一眼，欲言又止。
她並不曉得九天是那邊，更不曉得甚麼九天的事情。
彷彿在劍身的倒影中，他能瞥見另一小我的倩影。
南風無夜曉得心月仙口中的“她”，便是指的璃兒。
不過知風如此珍惜，該當是他的器重之物了。
隨後用潔白的衣袖幾次擦拭著劍身，彷彿恐怕長劍染塵。
但是現在……
他是在問她，記不記得妘璃的事情。
“如何，幾萬年不見，與我陌生了？”心月仙佯嗔道。
忽地想起那一句“上窮碧落下鬼域，兩處茫茫皆不見”，心有慼慼。
“哐當”一聲，他的心彷彿也落在了地上。
“能給我說說她的事情嗎？”心月仙幽幽問道，目光期盼卻又嚴峻地看著南風無夜。
即便上天上天，他也真的再見不到璃兒了。
此時午後的陽光亮明甚是刺目，可他卻得覺著四周暗淡無光。
南風無夜的心池彷彿也在跟著劍風泛動，手挽劍花，一不留意，卻劃傷了本身的手臂。
劍勢起落間，悠緩驕易，帶著緩緩清風，仿似在挑逗一方池水。
隻能沉默。
看來知風和妘璃之間，不但僅是舊識這般簡樸吧。
“它叫碧落。”南風無夜答覆道，目光落在劍身上，充滿垂憐之意。
“知風，你冇事吧？”
發覺到南風無夜俄然變得淒迷的神采，心月仙柔聲道：“你是不是有甚麼苦衷？可說與我聽？”
此劍上靈氣平平，隻能算是平常神器。
他顧不得理睬手臂上的劍傷，俯身便去拾起地上的碧落劍。
聞言，心月仙內心一沉，麵上泛開一絲苦澀。
可她也不想讓知風絕望。
想起之前知風問起妘璃時的體貼神情，她俄然明白了甚麼。
南風無夜收劍歸鞘，雙眼卻不敢看向心月仙，驀地問了一句，“你當真……不記得九天的事了？”
她不想棍騙知風，她的的確確不記得有關她轉世後的統統事情。
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嗎？
他緩緩抬頭望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不覺微微發酸。
他張口欲言，卻又不知該從何提及。
見是心月仙來了，南風無夜趕緊收斂心神，“無礙。”
但隻要曉得璃兒還幸運歡愉地活在這個世上，他便感覺，每日都會有明麗光輝的陽光。
但她清楚知風在問何事。
她趕緊想要轉成分開，耳邊卻模糊聞聲霍霍劍動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