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本身把本身掐死了!
頃刻過後,莫夫人和莫子淵眼白翻起,從口中收回厲鬼回魂後特有的鋒利厲嘯。在一高一低的尖嘯聲中,另一具屍身也戰戰兢兢爬了起來,低得不能再低地跟著叫了弱弱的一聲,恰是莫夫人的丈夫。
一聲喚出,馬上回魂!
又是一聲弦響,此次調子略高,穿雲破空,帶了兩分肅殺。三具凶屍連連畏縮,同時以右手捂耳。
一聽到這兩聲天外琴響,魏無羨回身便走。
藍思追喝道:“按住她!”
恰好相反,魏無羨的判定倒是:絕非厲鬼所為。他看過這些少年所挑選的符篆,都是斥靈類,把全部東堂貼得可謂是密不通風,若真是厲鬼,進入東堂,符咒會立即主動燃燒出綠火,而不是如現在普通毫無動靜。
他上前拽著繩索便往外拖,花驢子衝他大聲叫喊抱怨。魏無羨連哄帶拖,好說歹說把它騙上了路,踏著拂曉的魚肚白,噠噠跑上了通衢。
魏無羨道:“起來。乾活了!”
除非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阿丁“啊”的一叫,欣喜道:“阿童,你醒了!”
如何退而求其次?
但是,她左手的手指卻比右手長了些許,也粗了些許。指節勾起,充滿力度。
藍思追思考:“不管如何,這位莫公子既然肯提示我,多數不是懷著歹意。”便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掃過了剛哭暈疇昔的阿丁,落到了莫夫人身上。
這倒不是危言聳聽,趁暗反叛、渾水摸魚是邪祟的本性,越是哭叫跑鬨,越是輕易引禍上身而不自知。這類時候落單,是件很傷害的事。何如個個魂飛天外,又如何聽得清、聽得進,不消半晌,東堂便溫馨下來,除了輕微的呼吸聲,就是纖細的抽泣聲。恐怕已經不剩幾人了。
不是他們反應慢,而是來者實在殘暴且動手迅猛。玄門對於“厲鬼”一詞有嚴格的規定標準,每月殺一人、持續作怪三個月,就已經能夠歸為厲鬼。這標準是魏無羨定的,被人相沿至今。他最擅對付此類,依他所見,七天殺一人便算得上作怪頻繁的厲鬼。這東西卻連殺三人,並且間隔時候如此之短,哪怕成名修士也不能當即想出應對之策,何況這隻是群剛出道的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