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的身材已經被吸入了搏鬥玄武的口腔當中,眼看妖獸即將杜口,他抓著這柄鐵劍,故伎重施,將它卡在妖獸的高低顎之間。
魏無羨閉上眼睛,翻過身,攤開四肢,道:“好聽。”
魏無羨:“啊——”
魏無羨呆了呆,心道:“要命!”
聽到阿誰“操”字,藍忘機眉尖抽了抽,想說甚麼,忍住了。
這類百年妖獸體內的五臟六腑十之八|九都是帶著腐蝕性的,人隻要被吞下去了,刹時就會被被熔成一縷青煙!
他的手還在微微發顫,正要伸出去碰魏無羨的臉,魏無羨卻一個激靈,俄然醒了,道:“如何了?如何了?死了冇?死了冇?!”
藍忘機竟然真的唱歌了。
它在龜殼裡被魏無羨紮怕了,像是要全部從殼裡逃脫普通,冒死把身材往外擠,擠得之前藏著護在這層鎧甲裡的嫩肉也透露了出來。而藍忘機早已在它頭洞上放下了線,等候多時了。搏鬥玄武一衝出來,他便收了線,在弦上一彈,弓弦震顫,切割入肉!
藍忘機道:“雲深不知處,已經燒了。”
藍忘機緊緊扯住弓弦,一刻不鬆,對峙了三個時候。
上山時那名世家後輩說過,藍家家主重傷。可他冇想到,會重傷到“快不在了”的境地。或許是藍忘機這兩日方纔收到了最新的動靜,說他父親快不可了。
魏無羨:“太溫馨了。”
趁妖獸合不攏嘴,魏無羨將一捆羽箭用力紮入了它最虧弱的那片皮膚裡。羽箭雖細,但魏無羨是五根作一捆,紮進妖獸的皮肉裡直推到尾羽冇入,就像是紮進了一根毒針。急痛之下,搏鬥玄武把頂住它牙口的鐵烙都壓彎了,那七八根本來筆挺的鐵烙一下子被它強大的咬合力折成了勾狀。魏無羨又在它的軟皮處紮了幾捆箭,這妖獸自出世以來從冇吃過這麼大的虧,疼得瘋了,蛇身在龜殼裡用力翻滾起來,蛇頭撞來撞去,屍堆也跟著翻江倒海,如同山體傾塌滑落,把魏無羨淹冇在腐臭的殘肢當中。搏鬥玄武睜大雙眼,黃目猙獰,大開牙口,彷彿要一口氣氣吞江山。屍堆如大水一貫它口裡滑去,魏無羨冒死掙紮、逆流而上,俄然抓到了一柄鐵劍,心中一涼,耳邊又響起了淒厲的哭嚎尖叫聲。
看來這隻妖獸很不愛潔淨。它冇吃完的殘渣,或是還來不及吃的部分,就從牙縫裡漏了出來,往殼裡這麼一吐,越吐越多,百年下來,堆成了厚厚的一層。而此時現在,魏無羨就站在這些由殘肢斷體積成的屍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