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戒鞭留下的陳跡。仙門當中,用以獎懲族中犯下大錯的後輩的戒鞭,打上以後陳跡永久不會減退。魏無羨雖冇捱過戒鞭的打,但他親眼看到江澄捱過。窮經心機也冇法使其減退,他毫不會記錯這類傷痕。

尚未辯白完,高傲門當中,邁出幾名白衣修者。

這幾人身穿藍家校服,個個素衣若雪,緩帶輕飄。為首之人身長玉立,腰間除了佩劍,還懸著一管白玉|洞簫。藍忘機見之,微微昂首示禮,來人亦還之,望向魏無羨,笑道:“忘機從不往家中帶客,這位是?”

木板翻起今後,另一股本來混在檀香裡不易發覺的醇香彌散開來,烏黑的五六隻小壇擠在一個方形的小窖裡。

此人和藍忘機劈麵而立,竟如照鏡子普通。隻是藍忘機瞳色極淺,淡如琉璃,他的眼睛倒是更加溫潤平和的深色。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姑蘇藍氏,向來公認是美女人輩出的家屬。這一代本家的雙璧更是格外出挑。這兩兄弟雖非雙生子,麵貌卻有八|九分類似,難以分出切當高低。但是,一種色彩,兩段風韻。藍曦臣清煦溫雅,款款和順,藍忘機卻過於冷酷嚴明,拒人於千裡以外,失之可親。故在作仙門世家公子排行中,之前者為第一,後者為第二。

凡是用戒鞭打上一兩道,已是嚴峻的經驗,充足叫受罰者銘記畢生,不敢再犯。此人背上的戒鞭痕,少說也有三十多道。不知是犯了甚麼大逆不道的錯,被打成這個模樣。

守泉的門人隔得甚遠。藍家向來冇人做在冷泉四周窺測這類無恥之事,仙子們也從不利用它,是以守備並不嚴苛,極好亂來,剛好便利魏無羨去無恥。巧極妙極,蘭草交疊後的白石上,放著一套校服,已經有人來了。

而從姑蘇返回雲夢後,魏無羨就再冇機遇喝到這姑蘇名家獨釀的“天子笑”了,而這裡藏的,恰是“天子笑”。想不到藍湛如許一個恪守陳規、滴酒不沾的人,竟然也會有一天被他發明在本身房裡挖了個坑藏酒,真乃天道好循環。

藍曦臣道:“你前次從莫家莊帶返來的東西,叔父要與你商討。”

雖非伽藍,卻得一派寥寂的寒山禪意。

雲深不知處禁酒,就因為這個,第一次見麵,他倆就打了一場小架,藍湛還打翻了他從山下帶上來的一罈“天子笑”。

藍景儀道:“不錯。江宗主的手腕,你冇見地過吧?暴虐得很……”說到這裡,他又想起“背後不成語人是非”,偷看一眼藍忘機,見含光君冇有懲罰的意義,才大著膽量嘀咕下去:“都怪夷陵老祖帶起的一股歪風邪氣,學他玩那一套而不端莊修煉的人太多了,這個江宗主又疑神疑鬼。全都抓歸去,抓得完嗎?也不挑一挑,就你這個樣,笛子吹成阿誰德行……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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