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折回了船埠,重入蓮花塢大門。穿過校場,路過一棟富麗的小樓時,魏無羨立足逗留,多看了幾眼,神采有異。藍忘機道:“如何了。”
抱了好一陣,魏無羨和他分開,站直了又是一條豪傑,冇事人般的道:“歸去吧!”
魏無羨本來已經要超出了他,要分開了,聽到這一句,俄然頓足,沉聲道:“你倒是說清楚,誰是亂七八糟的人?”
魏無羨奇道:“你如何曉得?的確是,虞夫人三天兩端就罰我。”
他回身又在江楓眠佳耦的靈位之前當真地磕了幾個頭,這才和藍忘機一齊站起家來。江澄倒是冇不準他叩首,但也毫不粉飾他的挖苦之意:“你確切應當好好跪跪他們,平白地到他們麵前汙他們的眼、屈辱他們的清淨。”
江澄道:“要走請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在蓮花塢裡再讓我聽到或者看到你廝混。”
藍忘機就站在這棵樹下,抬首望著他。他也是一身白衣,冇有提燈,但是,月光流鍍在他身上,讓他整小我都那麼潔白敞亮,彷彿覆蓋在一層淡淡的光暈裡。他微仰著頭,神采專注,望著樹頂,朝樹下走近幾步,彷彿想伸出雙手。
江澄道:“上香?魏無羨,你就冇半點自發嗎?你早就被我們家掃地出門了,甚麼亂七八糟的人也帶來給我父母上香?”
他找了個蒲團跪了下來,取了三支供台裡的線香,在燭火上燎了燎,撲滅後插在靈位前的銅鼎裡,對著此中兩個靈位膜拜三次,對藍忘機道:“之前我也是這兒的常客。”
藍忘機神采瞭然,道:“罰跪?”
他想像當年那樣,再掉下去一次。
如果這裡隻要他一小我,江澄說甚麼他都能當冇聽到。可現在藍忘機也和他在一起,不管如何他都不想讓藍忘機跟著他一起忍耐江澄這些越來越刺耳的言語和劈麵而來的歹意。
雲夢江氏的祠堂。
他看不到魏無羨的臉,魏無羨也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不必去看,閉上眼睛,呼吸間都是藍忘機身上清冷的檀香味。
正在這時,俄然從二人身後傳來一聲嘲笑。
藍忘機對江澄道:“重視言辭。”
魏無羨眉頭一跳,見藍忘機的右手壓上了劍柄上,忙按住他手背。
想到“我就”兩個字時,魏無羨便撒了手。見他毫無征象地摔下了樹,藍忘機雙目一下子睜大了,一個箭步搶上來,魏無羨被他接了個正著,或說,向他撲了個滿懷。
魏無羨道:“看!不過外邊再冇甚麼都雅的了,再往前走就是荒郊野埠,這個我們這段日子可看夠了。回蓮花塢去,我帶你看最後一個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