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鍵我啊！”
吳道玄咽喉動了動，罵道：“甚麼樣的酒，能叫普天之下最好的酒，宮中甚麼美酒我冇有喝過？是蜀中的劍南燒春？是‘蘭羞薦俎，竹酒澄芳’的竹葉清？還是蛤蟆陵的蛤蟆清？亦或是這菩提寺所釀的菩提美酒？”
“半日！”吳道子驚叫道：“你還不如殺了我！”
“假的你也給我嚐嚐！你昔年向我學字的時候，可不是這般不尊師重道的態度！”張旭威脅道。
“如果根子都爛了，還想收留蛀蟲。豈不知表裡勾連之下，佛門這一株大樹，也將傾倒啊！”
“卻因為道佛兩家的成見而不了了之！”
他以筆做劍道：“酒已入我腹中，既不能畫，如何能受？待我剖腹還酒！”
“嗯？”那人幽幽轉醒，又迷含混糊道：“你是？”
燕殊眼奇異特，彷彿在說：“我如何曉得你有甚麼弊端？這酒，喝過的人都說絕妙。隻要你一副師兄能人所難的模樣。”
吳道子喉頭爬動，明顯已經意動，但嘴上還是不通道：“崑崙早已成仙話，人間哪另有甚麼玉虛宮！”
吳道子鑽入洛陽的壁畫當中，再呈現，已經化為菩提寺壁畫當中禮佛的比丘，他一身廣大衣衿，對講法的菩薩微微一禮，便從佛像之上一個巴掌大的比丘，垂垂走向畫壁。
“三丈畫壁！”吳道子驚奇道：“以往這麼長的題材，是要加錢的！”
吳道子沉默了，久久他語氣晦澀，捶胸頓足道：“你們到底要乾甚麼？”
這一絲香氣順著吳道子神魂肉身的聯絡，搭起了一條香橋，絲絲香氣伸展到極遠處。
“先聽我說完！”錢晨道：“我要畫的天國變，要能囚禁全長安的鬼神，要能衍化一個天國天下，讓眾神在此中沉浮，要監禁無數冤魂惡鬼，魔頭陰神。我要畫的，是一個彷彿真正天國的天國變相圖！”
這般失了肉身，要麼不經循環，偷偷轉世，未有胎中之謎，隻要告終那副肉身的因果，就能重新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