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笑了一笑，俄然伸脫手，在那死去寺人的胸前摸了摸。
扶蘇神采變了變，遂又拂袖道：“休要再提此人。”
……
隻見楚江翻開寺人的前襟，從裡衫裡取出一塊染血的絹帛。
“我是誰不首要。不過公子如許慷慨赴死，可問過丞相的意義。”
楚江感喟：“他一向在等你。這些年一隻找不到你的亡魂，數人多次勸他讓他去投胎轉世，他執意要比及你……”
“阿誰，我們在找還陽丹，”年小初難堪地頓了頓，還是決定直言，“就是李斯信中說……還留了一枚還陽丹在捏七絃琴中。你曉得那琴現在那邊嗎？呃……我們，並非要奪人所愛，實在是不得已為之。”
楚江頭也不抬，飛速地將絹帛上的筆墨掃了一遍：“嗯……上麵說到剩下那枚還陽丹……”
楚江點頭：“李斯失算了，他不該該派身邊親信送來的。”
扶蘇已經點頭道：“鄙人留著還陽丹也是無用。若能救漸離一命，自是再好不過。七絃琴乃先祖遺物，當隨父皇陪葬，你們也許能在棺槨四周尋到。”
“他……”扶蘇神采慘白，微微退了半步，以手遮麵，“本來如此……”
扶蘇遊移了一下：“當年父皇由泗水周廟得此神物，傳聞此曲能隨便把持靈魂，能令人長生不老，也能刹時去人道命。父皇夙來醉心長生之道，便交由我學習此曲。隻可惜，當年隻要漸離能悟出此曲一二。漸拜彆後，再無人能探其究竟。據傳父皇的貼身陪葬品乃是天下至貴珍寶的十件神物，鎮魂曲當屬之一。”
扶蘇循名譽去，馬廄外，一奇裝異服青年男人斜斜靠在梁柱上慵懶地看向他，俊顏如玉，墨瞳如點漆，仿若畫中走出普通。
年小初怒道：“看甚麼看，我也讀過汗青的好不好！”
年小初輕歎了一聲，他想起李斯最後的結局，不知為何，也覺唏噓不已。
白衣青年沉默的摸了摸紅色駿馬的鬃毛，低聲細語了兩句，把它從馬廄牽了出來。那白馬竟似預感到甚麼普通，死死不肯挪動。青年臉上閃過怒意，不輕不重地給了馬屁股一鞭子，白馬俄然低下頭，切近了青年臉側。
扶蘇俄然用力一拉，將白馬拉出了馬廄，一個翻身騎了上去。
楚江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走吧，現在去找扶蘇。再不去真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