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你還不笨嘛，我在回元丹內裡加了一種我們靈飛派獨占的香料，你不管是帶在身上，還是服用，半年以內，身上都有一股你本身都聞不到的香氣，我便憑此一起尋來了。”
季寥伸手去接過茶，悄悄一提，卻未曾用力。發明茶杯竟似澆築在腐敗手上似的，紋絲不動。
腐敗練得是大指模的工夫，現在逐步臻入化境，手上工夫之了得，放眼江湖都是罕見的。他不管如何都猜想不到，麵前這道人竟能等閒從他手裡將茶杯取走。
故而見到這位道長一身出塵脫俗的氣質後，便不免想先行摸索一番。饒是貳內心有所籌辦，成果還是大為出乎他料想。
酒色為媒，最輕易拉近人之間的乾係。他瞧這羽士工夫高深莫測，便籌辦好好用美色接待他一番，哪曉得對方瞧破秘聞後，還毫不在乎的將茶水喝了。
他淡淡一笑，也不見任何作勢。
這是一個暗號。
季寥跟著小沙彌出了兩條街，視野就豁然開暢，前麵是一處占地足有十數頃的野生湖，模糊可見白鵝浮於綠水清波之上，對岸栽種著成片的柳林。至於麵前倒是一間建在水上的茶舍。茶舍四周彆無修建，顯現出一種無羈無絆的安閒禪意。
季寥淺笑道：“不知大師找我來，有何貴乾？”
這時候她俄然手裡一空，端起的茶杯已經落在季寥手中。
少女纔回過神來，說道：“熟諳是熟諳，不過腐敗叔叔，你剛纔竟然在茶水裡下了藥，難怪卓青叔叔說你之前……”
腐敗道：“隻在人群中看了道友一眼，便感覺道友一身清氣，實非俗人，是以不免心生獵奇，故而派小徒來請道友喝茶，從而交友一番。”
腐敗不由輕叩茶幾兩下。
季寥道：“大師是削髮人，如何也喜好交朋友？”
腐敗道：“固然削髮爲僧，卻在塵凡中，既是塵凡中人，交朋友亦是理所當然。”
不過這讓他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自家侄女喝了。
少女點頭道：“我信。”
腐敗道：“道友豪氣，看來這一杯茶倒是不敷，明珠女人還請你再調兩杯，我要和道友對飲。”烹茶的仕女聞聲後，素手翻飛，很快便有兩杯新茶調好。
他再度豪飲而儘，讚歎道：“此茶滋味，真是美好無窮，彷彿刻骨銘心的戀人般，讓我想起一句詞。”季寥微微一頓，信口吟道：“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東風十裡，不如你。”
他端起一杯調好的茶，奉在季寥前麵，道：“道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