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三場,每場三天,測驗的題量比之科考有過之而無不及。第一場四書題三道,第二場論一道,詔、誥、表一道,判詞一條,第三場經史時務策五道。但鄉試雖說比歲考和科考隻靠提學大宗師一人提調要強很多,另有很多考官,可時候緊,數量大,正如同某些人說的,第一道四書題如果做得不好,就算以後的統統題目再花團錦簇,那也白搭。相反,隻要第一道四書題完成得好,前麵隻要拚集能過,不是詞不達意,也就題目不大了。
“我隻做了鬆仁酥!”小北惱火地瞪著汪孚林,見其倉猝雙手合十像模像樣報歉,她一肚子氣也就飛到爪哇國了,“你一覺睡了整兩天,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彆累病了!爹孃硬是讓我算定時候過來接你,我和許姐姐一塊來的。”
再者,他本來是和程乃軒同住的,眼下這屋子卻隻要一張床!
汪孚林一醒過來就已經是道試吊榜尾的便宜秀才,以後雖插手了一次歲考,一次科考,但當時候用的都是臨時性的考棚,正兒八經進貢院號房,卻還是頭一次。固然在進大門前的搜身顛末實在是有辱斯文,不提也罷,可真正看到本身要呆上好幾天的那間號房,他還是感覺人生實在是暗澹。但是,他還算是運氣的,被分派到的號房是冇有偷工減料的老號,並且來之前據善於觀雲的動靜人士柯先生說,邇來應當無雨,是以他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見汪孚林施施然一拱手就去外間穿衣,幾個生員雖不是歙縣的,卻也不由群情了起來。笑話他返來趕頭湯不過其次,他們更多的是猜想汪孚林對於此次鄉試有多大掌控。隻不過,鄉試向來比會試監考更嚴,評卷更緊,想要作弊拿個舉人,那比舉人作弊拿個進士都還難,更何況大家都曉得汪道昆雖說上任兵部侍郎,可這位少司馬受命巡邊就是大半年,對南直隸那是鞭長莫及。末端,卻有人嘟囔了一句。
“這才叫先到者先得。”汪孚林不覺得然地聳了聳肩,隨即笑眯眯地說,“各位且享用,我先上樓補覺去了!”
所謂許姐姐,天然是程乃軒的媳婦,汪孚林冇想到程乃軒那邊也伉儷團聚了,不由莞爾。對於小北的建議,他不覺得然地一攤手道:“是病了,不過是餓的,饞的,都說金陵乃是天下可貴的美食雲集之地,特彆是鴨血粉絲湯更是絕妙,我自從到了這六朝金粉地,金陵帝王城以後,成日裡這個應戰阿誰砸場,底子冇顧得上。現在考完鄉試一身輕鬆,你既然也來了,我們出去吃個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