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麼說。”小北臉穩定色心不跳地給汪孚林臉上貼金,卻看到那邊靠著板壁彷彿在睡覺的汪孚林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冇戳穿這個假睡的傢夥,而是循循善誘地對汪二孃說道,“再說了,誰不難?明天你看到張家那三位少奶奶了嗎?她們是孫媳婦,以是在太夫人麵前,那就要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閉嘴的時候閉嘴,該賠笑的時候賠笑,還要體味婆婆的眼神,時候籌辦猶以下人普通服侍著長輩,她們就不難?”
“家裡二門。”小北言簡意賅地答覆了四個字,這才直接把信塞到了汪孚林手裡,“吏部王少宰的,王思明收了出去以後,想到家裡仆人都不在,就貼身藏著。”
“哥真這麼說嗎?”汪二孃有些迷惑地掃了汪孚林一眼,心想汪孚林疇前確切挺長進的,是以都不如何理她和汪小妹,但自從被兩個惡棍轎伕打了悶棍劫財,汪孚林對科舉仕進就冇那麼感興趣了,反而對經商有點天賦異稟,而對她們兩個mm也更加靠近心疼了起來。可哪怕是現在,她仍舊冇法想像,哥哥能夠在汪家長輩的逼迫下完成舉人到進士的兩級跳,要曉得,汪孚林那些同親前輩舉人,到現在也冇幾個考中進士!
“繁忙命啊,誰讓恰好走了這條路呢?早曉得我考出個秀才就窩在鬆明山,死活不去考舉人考進士,趕著金寶去忙活就行了,那裡像現在騎虎難下?”
“油嘴滑舌,好好的俄然說我這麼多好話乾甚麼?無事獻殷勤!”嘴裡這麼說,小北把人拾綴到軟榻上,就忍不住挨著邊上也坐下來了,倒是敲了敲肩膀道,“累死我了,你又不是驛道上每天跑二百四十裡返來的,那裡就累成了這個模樣?我看你是用心的!可彆睡著,洗洗再睡,你可冇有假,明天還要去都察院的!”
“燒熱水就行了,眼下甚麼都不想再吃,冇胃口,冇表情。”
小北笑了笑,隨即聳聳肩道:“誰曉得呢?我還傳聞是首輔大人最愛的是前頭的德配顧夫人,隻可惜顧夫人早逝呢。”
小北說到這個,她忍不住在內心悄悄想到,從私餬口上說,張居正就遠遠不如王安石和司馬光,更不如那位著書立說,傳下浩繁學派的陽明先生。不過這也不奇特,本朝這些閣老尚書們,單憑小我操守,有幾個能比得上王安石和司馬光?疇前蘇夫人就對葉明月和她說過,嘉靖時的那位首輔張璁,已經六十歲了,還續絃娶了年方二八的潘氏,隻因為潘氏曾經是昔日興獻王府的舊姻親。朝中這類年紀一大把卻還續絃納妾的,比比皆是。